流风又在她冰冷的脸蛋上轻轻亲了一下:“鱼儿,明天,华太后招我进宫给她奏琴,我会求她,下一道懿旨,把你指婚给我……”
他走了,脱脱渔呆住了,她没想到自己这么说,流风也要娶她,她确定流风很坚决,这一次真的很坚决。
忽然一个炸雷在大福殿上空响起,把陷入沉思的她,吓的捂住耳朵。
不知怎么那个人半开玩笑的话萦绕耳边:不如咱们约定,以后只要打雷下雨,不管朕在哪里都过来陪太后好了!
又一个炸雷,她竭力镇静下来。
重新坐回到案几旁,颤巍巍提起笔来,在宣纸上写字......
写了一页字,就写不下去了,啪!
那笔摔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击打在她的心上。
她自己都糊涂了,这么长时间梦寐以求的不就是和流风哥哥在一起么?可为何美梦要成真了,却感觉一种从没有过的失落,就像一个孩子,失去了最心爱的玩具……
低头一看,老天,自己都写了些什么呀?
满满一页的一郎……
她惊得面如土色,哆嗦着自言自语:这不是我写的,一定是大福殿里闹鬼,一定是。抓起那页纸,扔到炭盆里烧了,纸被点燃,火苗腾地窜起那么高,火热地舔了一下她的面颊,眨眼之间,陷落成一堆灰。
昨天她鼓起勇气做了一件蠢事,这辈子第一次想争取一下,不过,就像这火苗,迅速被现实淹灭……
脱敏不知道,半夜三更,大风大雨的,大福殿为何这么多不速之客。
皇后就像一个鬼,突乎而至,脱敏心里大呼好险,若流风大人晚走一刻,这大福殿所有人都会大祸临头。
“皇后娘娘不和陛下*一刻,怎么会这时候来大福殿?”脱敏躬身行礼,恭敬中带着几丝嘲讽。
皇后不理,直往里闯。
一径进了静思堂,看见只有太后一人在抄经文......
直接了当问:“流......风大人呢?”
脱脱渔抬头看她穿一件家常的青色素锦便服,头发散着,用素色绸缎随便扎着,倒比平时的高髻凤冠,繁琐富丽的大礼服看起来清爽许多。
“流风大人他......”
脱脱渔冷眼瞧着,还是不语。
跟进来的脱敏急忙跪下回话:“回皇后娘娘的话,流风大人没进来,只在廊上,把药交给老奴就走了。”
“他走了……”皇后表情是不信,四下观察。
这女人真讨厌,像皇城司的探察,脱脱渔又开始低头抄经,堂里幽幽的烛光,映照她脸上的表情平静肃穆,但这里面真冷,她的脸苍白。
皇后放下心来,但还是一直瞧着她,太后的脸不论什么时候都美的那么动人心魄。
脱敏过来劝道:“皇后娘娘,恕老奴多嘴,您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陛下跟你圆房,您却丢下他深夜到大福殿,只怕陛下要是醒来,知道了,从今以后再也不想踏进中殿半步,所以您还是即刻摆凤驾回懿坤宫比较好……”
“脱敏!出去!没本宫的话不许进来!”
皇后严厉的声音,脱敏吓得立即道:是!皇后娘娘!
转身快步出去。
堂上安静,外面的风雨声愈加嚣张。
脱脱渔一边写一边道:到底是皇后,这种时候,还关心后宫风纪。”
皇后踱了几步,抓起架子上流风落下的斗篷,拿到脱脱渔的眼前,冷然道:“太后娘娘,您在宫外的枝江寺里,以听一莲大师讲经为名,和一群男人打情骂俏,百无禁忌,臣妾虽看不惯,也就算了。可是,您怎么可以把外臣招进内廷来私会?而且,在这供有先帝牌位和长生灯的地方,您把先帝置于何地?太皇太后知道了会不会被气死!做为中宫之主,臣妾不允许您秽乱宫帷!
“是他让你来的对么?”
皇后听见太后这一句问,充满着一种要杀人的冷意。
一怔,“太后娘娘指谁?”
“还有谁?还能有谁?”脱脱渔低着头,啪啪!生生把一根毛笔撅断了。
皇后一下子明白了,“太后娘娘认为是陛下?”
“这不是明摆着么?陛下名义上是赐红髓膏,但偏偏让流风送来,就是想我二人,夜半三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然后再让皇后娘娘来捉jian,哼!想用秽乱供奉先帝灵位圣地的罪名,把我二人置于死地,可惜,叫你们失望了!”
皇后沉吟,看着眼前的尤物,脸庞在灯下尤其明丽,艳光四射,根本就没有男人能把持的住。
“既然太后娘娘冰雪聪明,已经猜到了,把臣妾就不多说了。”
脱脱渔听她亲口说出来,一瞬间,就直接趴在案几上,一动不动……
“太后娘娘下嫁的人选好了么?”
被她猛然提高的嗓门吓了一跳,但脱脱渔还是像死鱼一样,有气无力答:没……
一册引荐书扔到了她的目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