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宫太后被罚,皇后东城凤要去寿康宫求情。
侍女成美拦住:“皇后娘娘不可!从中宫到寿康宫有一段不近的路,皇帝说不准快来了,瞧见新娘子不在,一定心里怪您如此怠慢他,而且,太皇太后罚的,有理有据,你弄此时去了,她老人家只会更加生气。”
宫人们都劝:皇后娘娘不可造次,太皇太后是您母家的姑奶奶,刚刚做主令您入主中宫,您何必为了魏王的女儿得罪她老人家?这一不小心,失了她的欢心,以后就再也难以挽回了。
皇后点点头,真的,这可是自己的大婚之夜,新娘子也是不能立刻洞房的。
“既然太后娘娘她比咱们还惨,那咱们也只好自己再想办法了。”成美是这么说的,然后她就另外有了主意。
“当初锦昭仪一人得宠,她回了乌鹊国省亲,她的宫女有留在骊宫忍冬阁的,不如把她们叫来问问陛下的喜好,然后咱们再决定怎么做。”
东城凤皱眉:锦昭仪那种人本宫是万万学不来的。
不过说归说,要是能有人家那么样的,芙蓉小脸,七尺大ru,咱们至于这么愁么?
这是几个奴婢的想法,她们比皇后还急,今夜若不设法令皇帝高兴,那以后皇帝就不出入懿坤宫,她们怎么可能吸引他的注意?
要知道所有的宫女做梦都想,端茶倒水的时候,不小心碰了皇帝的手,皇帝无意中看了你一眼,然后他就问:你叫什么名字?然后,他就说:抬起头来……然后深情对视……然后皇帝情不自禁就亲……然后皇帝饿狼一样就扑……
“哪来那么多然后?”
成荃被狠狠打了,糟糕!自己脑子里想像的,全被一张漏勺嘴说出来了。
锦昭仪的宫女被请来的时候,出其不意被塞了一个大红包,就激动地说:“奴婢是骊宫的人,不是锦昭仪的贴身宫女,她们跟着她回乌鹊了,剩下的都在紫宸宫……”
成美病急乱投医,焦躁道:“谁的宫女都行,拣你知道的说。”
宫女竭力回忆:哦,让奴婢想想……那个时候,奴婢有时候进去伺候,看见皇帝和锦昭仪最爱开牌局,一般是太后寝宫。里面就像集市,一地的果壳,果皮,还有孩子骑的带轱辘的彩色木马。旁边的一些食桌上摆满各种见也没见过的珍稀水果和茶点,地下有乱窜着旭世子,他在大喊大叫玩官兵捉强盗的游戏,乳娘们在一边守着寿王的摇篮刺绣闲聊天,奴婢觉得她们只是在凑热闹。
太后和樱晨公主还有贤太妃锦昭仪四个人打牌,玳瑁和珍珠在樱晨公主身后参谋,三个人叽叽喳喳吵的人头疼。
高公公在贤太妃身后参谋并帮她抱着大白猫。皇帝呢?就把椅子反转过来,趴在椅子背上看,据说他专门待在太后身边,给她胡指挥出牌,为的是让对面的锦昭仪赢,如此每日昭仪娘娘能赢价值上千两银子的珠宝,整整一夜,散场的时候,其他三人输的灰头土脸,只有锦昭仪笑靥如花,拉着皇帝又蹦又跳,两个人还数钱,然后贤太妃就骂骂咧咧说陛下和高公公是锦昭仪派来的卧底,太玩赖了,以后再也不当这个冤大头了,不过第二天她第一个去报道,催着皇帝锦昭仪太后公主快点吃晚膳……
就是这样了。
她说完了瞧着皇后满脸不悦,以为自己说的消息没什么分量,就又贼眉鼠眼地加料:“皇后娘娘,不瞒您说,奴婢好几次瞧见贤太妃输的把先帝赏赐的首饰都拿出来了,谁也没想到她一个毫不受宠的妃子,私房那么殷厚,据说那是因为她从前和华太后娘娘身边的前御中府都管郝公公交好,那郝公公贪得身家巨万,因此给贤太妃私下里帮补的富的流油……”
“这也太不成个体统了!市井小民也不能这么玩物丧志放任自流,自甘堕落。本宫绝对不允许陛下被锦昭仪脱脱渔那种女人影响成一个亲小人,远贤臣的昏君!”
东城凤拍案而起,吓得那个举报宫女一张橘子皮的黄脸都白了。
急忙道:“不是,皇后娘娘,您原来是为了要奴婢指证太后和昭仪娘娘跟陛下玩牌才拿钱诱惑奴婢说出这些话的么?不过,奴婢事先声明,刚才的话那都是假的,是奴婢为了在您大婚之夜逗您一笑,讲的一个笑话。事实上奴婢从未见过皇帝锦昭仪一块儿玩牌,每日下朝,他们那是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吟诗作对,到时候就上床休息,要知道第二天陛下还要早朝呢!”
那个宫女显然和玳瑁珍珠脱嬷嬷日子久了,说话居然有几分脱脱渔的劲儿。
“这位姐姐,不是那个意思,皇后她才是和你开玩笑,你说,皇帝就那么看一夜,他不是比打牌的人还无聊?”成美好言好语哄着问。
“哪里无聊啊!太后娘娘只要赢一把,皇帝就急了,拿一个绣墩坐在她后面,两个胳膊环住她,抓住她的手,这张不让打,那张也不许,最后,他一锤定音,扔出去一张,对面的锦昭仪喊,碰。过一会儿,再扔出去一张,锦昭仪大叫,胡!太后娘娘生气,叫他到锦昭仪那边去,都被他吵晕了。皇帝不去,如此这般,锦昭仪才能赢钱,据说,能在太后娘娘手里把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