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和脱脱渔并排前行,开始真正的品评起书画来。
不看不知道,同病相怜的两个人。
尊恨道:下次朕来摆个鸿门宴好了,舞剑的舞剑,耍刀的耍刀,一杆红樱枪挑酒壶,两把紫金锤背上插。打的他们吱里哇啦,半年起不来床。
脱脱渔气道:那本宫摆个龙门阵吧,十几个长桌掷骰子压大小,骨牌马吊牌,拿着银耙子只管搂钱,叫他们输的哭爹喊娘,一年提不起裤子。
玳瑁和珍珠脱嬷嬷等一群人在后面笑的岔了气。
前面看见齐王阴山的女儿阴宝儿了,她圆圆的脸,左脸上有酒窝,精心打扮,水红色裙衫衬着她的脸很漂亮,一双眼睛一看就不是善茬,事实上整个阴家都以她美貌为傲,但她的姿色在宫里注定是要被淹没的,但胜在家世显贵之极。
所以,第一次进宫也不紧张,给脱脱渔见礼漫不经心,却忽然眼前一亮,对挎刀美姿容的少年皇帝一见钟情,这一点连瞎子都能看出来。
阴山最小的儿子阴有意给皇帝和太后都行了跪礼,站起来,他刚刚一直站在边上撅着嘴给姐姐磨墨。
太皇太后由阴山扶着从后面也赶到了。
阴有意这时好容易看见父亲来了,就道:“父王,孩儿想去看布偶戏……”
“看那个低贱的东西做什么?一会子,看见东城大人了,为父让你趁此机会拜他为师,练习书法。”
“不!孩儿要去看布偶戏!”
太皇太后对扶着她的阴山道:“这是最小的?”
“是啊!这老来子,叫老臣和内子惯坏了,还请太皇太后见谅。”
太皇太后笑道:“今儿特别,就让他看一会儿不妨。来人,好生看着小世子去瞧戏。”
有宫人立即答应了,阴有意小嘴乐得合不拢,自动跪下道:“谢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看着小孩子蹦跳着跑了,就道:“满朝文武,齐王府的人丁最兴旺,那时你新婚,见了你的新婚夫人,阴皇后满心不愿意,说瘦的没胸没屁股,一看就不好生养。后来呦,打脸了,是一年一个,最后生的把阴皇后乐的见人就夸这个弟媳实在争气。最近消停了?”
阴山笑道:“老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了这个,内子现在都不好意思进宫来给太皇太后问安,害怕您笑话她。”
“这是好事,多子多福!哀家羡慕她还来不及呢,这是最小的女儿了?”
“是,今年十七岁了。”
太皇太后看见阴宝儿把画拿给尊看,就道:“啧啧啧,哀家看他们两个在一起,不知怎么倒像画上的金童玉女,真是很配呢!”
一个宫里的外命妇接口:是啊,真的天生一对,地配一双呢!”
听见太皇太后等人说皇帝和自己是天生一对,阴宝儿的脸羞的像她画的粉色荷花一般。
脱脱渔像是生气她礼数不周,语气尖酸:要本宫说,是个女子跟着陛下站在一起,太皇太后都会说这种话,也犯不着为这个脸红吧,真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温馨和谐的气氛瞬间冷了,所有人没想到骊宫太后会突然当众发难。
阴山也不生气,手里依然转动三颗把玩核桃,笑道:这也难怪,小女今年比太后还大一岁,却可以找个年纪相当的少年才俊,成亲后举案齐眉。即使没见过世面,也好过夜夜独守着骊宫的天命孤煞星。
“王爷这话就是破罐子破摔了吧?以此女姿色即便你有意送她入宫,只怕……唉,好在阴家有自知之明,陛下,不如咱们赶紧过去我们脱脱家那边,不是臣自夸,这次选进来的脱脱鹿乃,貌若天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温柔敦厚,您见了一定喜欢。阴小姐自会有别的青年才俊把花投给她,您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吧!”
尊点头,和脱脱渔扬长而去。
阴宝儿“哇”地一声捂着脸哭出来。
太皇太后拐杖顿在地上,气的颤巍巍:脱脱家的人永远如此霸道!
说的好像那脱脱家的人不是她当初一手扶上皇后又扶上太后之位似地。
阴山从来没有这般恼火,前朝十几年被脱脱颜飞踩一头,如今一个黄毛丫头跟着议政处处给他使绊子,还要学她爹,称霸后宫,他脑子飞快转动,怎么也不能叫那个死丫头得意!头脑一热,跪下:小女虽蒲柳之质,但还请太皇太后不弃,能允小女进宫侍奉陛下左右!”
太皇太后大出意外,笑道:“你怎么了?这次的花鸟使,是你们家的二公子礼部侍郎阴有禄,而且,初选复选,都已经完毕了,明后两天就开始入宫了。”
阴山道:“太皇太后,臣早有意送小女入宫,只是为避忌这一点,才拖到了现在。不像脱脱颜飞,临时起兴!不通过花鸟使,偷偷摸摸把人送进来,根本就是走后门嘛!”
贤太妃自然要帮着自己的亲家说话了,就道:太皇太后这是好事,还有什么犹豫的?
“可是这也太突然了!哦,不过,既然你执意如此,哀家是也就拗不过你了。”
等太皇太后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