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东城凤正襟威跪。
“讲。”
脱脱渔跪的膝盖疼,仰望尊,眸子里有一种迷离……这似有若无的挑逗让尊吓的急忙把屁股底下坐的锦绵垫子扔给她,垫在膝下。
太皇太后眼皮子底下的小动作,东城凤没注意到,表情肃穆又紧张,像要展开一场“魏晋清谈”:
太后娘娘今年才只有十六岁,现在开始学什么也不算晚。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意即您知道了真正的道理,就把从前的那些错的丢掉。譬如说锦昭仪,她从前如果只是失足倒也罢了,可她居然还对祁王说她自己是为了助陛下争夺太子之位才那样做的,这样的道德败坏臣妾简直不能忍!
您居然事事袒护她,您这就是是非不分。她的位份恬居曹修仪之上,这是有失公允。民间妇人失德尚有浸猪笼一说,到了锦昭仪这里,却反而更加受宠,这不是给所有人一个暗示,就是陛下指使她使美人计暗算了祁王,臣妾也绝不相信陛下会做出那样的事来!所以还请您不要为她撑腰了,这样对您自己的名声也有影响。
她此话一出,尊和太皇太后忍不住在心里大笑:对这货的名声有影响?也许东城凤根本不知道这家伙十二岁就用刀把一个男人的命根子割下来了。但转念一想,以东城临的家教,这种事,打死不会传到东城家的女孩子耳朵里。
脱脱渔心想,怎么说着说着又扯到锦昭仪身上了?不过,此女即将上位,对宫里的事务有想法也在情理之中。好在此时这存菊堂里只有他们四人,内监宫女又都被支的很远。想了一下,问:“依东城皇后应该把她如何?”
“即使不赐三尺白绫,也应该是冷宫幽禁终生吧。”
脱脱渔听了她冷静的话,脊背上直冒冷气:本宫觉得你说的朝闻道夕死可矣,不也适用于锦昭仪么?她当初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后来知道错了。其实祁王当众掷飞刀打算杀了她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受到了比三尺白绫勒颈,比幽禁冷宫更重的惩罚了。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已经足够残忍了!要不是这个原因,陛下也不会救她。
就是那一救,赢得了所有人的心,人心向善是天理。也许,只有这样有情有义的人才有资格做皇帝。所以这件事上锦昭仪虽是无心的,但因为这件事皇室受益也是事实,既然这样,就要给她一些宽恕。
江华说,无心插柳那是老天的恩惠,不管什么原因得了这种恩惠都要感恩。陛下救她的那一刻已经选择原谅她了,既然选择原谅,就要把那一页彻底翻过去,如曹修仪一般整日挂在嘴边,那才是对陛下对皇室最大的不敬!
一说完,东城凤就习惯性地皱起眉毛,眼前的人总是在说一些歪理。
“那陛下的名声,皇室的清誉就不要了吗?容忍这样的背叛是会让朝臣们看轻陛下的。”
“脏唐臭汉,泥沙俱下,也不影响它们的伟大。名声清誉,那东西有什么标准可言那?别人说不定会想,皇帝连那样的女人都能包容,如果说宰相肚里能撑船,皇帝就应该是海纳百川。这样的主子很可靠啊!那在他手下做事会不会就自在安全的多?与其跟着阴山提心吊胆,他们会不会有了一个想重新选择的想法,良禽择木而栖,要知道,暗夜的虫子总是向着光亮聚集,要知道,江华和房弘毅这俩混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打算跟着陛下混的……”
“太后!您这满嘴的市井地痞的口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东城凤痛心疾首。
又道:那后宫上行下效,个个都学锦昭仪,如何治理呢?
“完全不会!相反还起了警示作用,没事的时候就会未雨绸缪地想,要是本宫遇上那样的男人该怎么办?嗬,你知道么,我们居然就拿这个写了一本小册子,题目是:用一百种方法弄死祁王!作为官府查封的*之首,贵的要死,还卖的好极了!本宫和宇明哥哥大赚了一笔呐!祁王气的出重金悬赏这册子的始作俑者,嘻嘻,却不知道本宫经常在他眼前晃悠。最近书斋里居然让我们写祁王到底睡了多少个女尼姑女道士,本宫正发愁怎么编……”
“太后!!祁王他是太皇太后的亲皇孙!是陛下的亲皇兄!您居然编*诽谤他玷污佛道两教的弟子,如此一来,他的名誉和声望都被您毁了!他们祁王府连头都抬不起来了!您和宇明右卫将军怎么可以为了赚钱做这种事情!穷疯了吗?这样丧心病狂的卑鄙行为简直让臣妾发指!陛下,臣妾认为要让太后到大福殿思过。”东城凤咆哮着怒吼起来。
没想到文静的东城凤发起火来如一头母狮子,脱脱渔脸色发白,忙道:“行行!你冷静一点,思过可以,不就是换个地方睡觉么?但皇后能别扯着嗓子吼么?本宫胆子小……”
“压压惊好了。”
尊把自己喝了一半的茶递到她嘴边。
脱脱渔真渴了,就着他的手咕嘟咕嘟像决堤。
她喝完了,一张小脸可怜巴巴“陛下,臣……能起来么?”
尊几乎心软:“不能!东城皇后正在教你一些做人的道理,朝闻道夕死可矣,现在是早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