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打牌的时候,尊和脱脱渔甚至都没放水,锦昭仪就在樱晨公主的参谋下赢得盆满钵满,那么大的赌注,把玳瑁珍珠吓得每一次都直冒冷汗。
高常世在一边伺候,大呼过了眼瘾。
赌博这个东西是藏一种神秘的运气在里面的,新手一般都赢,像是赌神娘娘设好的陷阱。那种赢钱的快感一旦膨胀,就会被深深刻在脑子里,然后为了那种快感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寅时过了,贤太妃困了,其实是输了个精光。
乐趣无穷的锦昭仪还缠着玩儿,尊道:“不行,朕和太后要上早朝。”
此时九重宫门快开了,高常世打发人送樱晨公主出宫,尊叫玳瑁把锦昭仪送到对面忍冬阁去安歇,因为她住的紫宸宫离这实在太远了,辰时还要给太皇太后请安,就别折腾了。
所有人都走了。
脱脱渔大着哈欠道:“臣知道,陛下很讨厌玩牌,您这又是何必呢?白天上朝一大堆政务,不累么?又不用您跟着玩儿,有的是人。”
尊躺在她的床上坏笑道:“朕知道有人,不过,看见贤太妃输得哭爹喊娘,尤其看见你输得鼻青脸肿,朕这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不要脸的大混蛋!我这是为国捐躯!”
她扑上去掐他的脖子,却被他紧紧搂住,二人耳鬓厮磨,“哦,趁还有些时间,就让朕来教你几种亲嘴的法子好了。”
脱脱渔嗅到他身上好闻的男子气息,浑身发软,佯怒道:“我宁可去和必胜亲,也不愿意和陛下!”
尊解释道:“不是,你知道,在大批嫔妃进宫之前,朕要把这项技能练的炉火纯青,不然,会被那些女人笑话是乡下来的土包子的。”
脱脱渔一伸大拇哥:“喝!陛下这上进心好恶心!”
“……”
看见由于自己的拒绝,对方给了一个脊背,脱脱渔笑道:“好了,好了,看陛下为国操劳,整夜赌博的面子上,臣就来……和您……”
什么?尊满怀期待地坐起来。
“就来……和您……躺一会儿好了。”
尊如尸体一般,重重倒下:“你别大喘气好不好?吓人一跳。”
臂弯里躺着脱脱渔,两个人都困极了,话都没说就睡着了,可是只睡了两刻,听见高常世和脱敏两个太监在外面叫。
脱脱渔闭着眼睛,撒娇道:陛下,臣可不可以不去了……
不行!午后咱们再补睡一觉好了……
呸!谁要和您?
二人分别在宫人的伺候下,沐浴更衣。
高常世拿脱敏打趣:“要说还是老脱你厉害,从前跟一个主人克倒一个,现在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脱敏知道他话里有话,因为自己可不像高常世一直跟着皇帝就没动窝,他就像风筝,没个落地的地方,因此也不知道姓什么才好。
他本姓张,进宫时就自然避讳皇家的姓,只好叫小敏子,然后就辗转跟了华妃,就是现在的华太后,人称华敏,哪知华太后刚生完女儿就得了怪病倒了。
于是他就跟了德妃储氏,又成了储敏,没想到,没几年功夫,德妃娘娘因为怒骂脱脱颜飞被先帝把一双皇子活活饿死,她自己也碰死了,还好他不是掌事公公,因此只被连累的去了浣衣局。
过了好几年,他才求爷爷告奶奶,人托人,拐了几道弯,终于搭上了脱脱颜飞身边的脱守和脱护二人,又活动着调到了刚刚进宫的皇后脱脱英身边,刚过了几年消停日子,脱脱英却惨死在了废太子的手里。
以至于宫里的人都开始暗暗传闻,脱敏是个不详之物,跟谁谁倒霉,最后跟的这个小主人更是自带着天命孤煞星的头衔,进宫第一天就成功地克死了先帝,这是她自己的功劳,还是身为中宫掌事的脱敏也有份,这个问题困扰着宫里的人,分为两派,发展到压宝赌彩的地步,这帮该死的!
如今看来,这个诅咒将要被打破,也许倒霉蛋加天命孤煞星终于要否极泰来了。
一夜赌博,那天,尊第一次早朝迟到,被东城临三朝元老似地死谏到眼圈发青。
高常世悄悄说:老奴再也不能死谏了,有人把老奴的绝活都抢了。
散了早朝,勤政殿议政,路上月水莲问:陛下,那个姓东城的分尸如何?
脱脱渔道:杀了他!杀了他!哈哈哈!
尊骂道:“不可!那是太皇太后的侄子,应该是朕的表叔……”
他有时候想,万幸月水莲跟了自己,要是她跟了混蛋的脱脱太后,后宫前朝一夜之间只怕死的不剩几个人了。
“哼!陛下您不知道您这个老表叔兼岳父多可恶,臣的父亲同意他复出,他居然恩将仇报,背地里说臣狐媚惑主。“脱脱渔气的揉着眼睛,打哈欠。
尊笑道:“他这么说恐怕有失公允吧?”
“是吧?是吧?陛下也觉得那个老家伙太过分了?”
“应该说祸国殃民……”
之后月水莲在辇下叫:“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