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渔道:陛下是责怪臣教坏了锦昭仪?
“不是责怪,只是觉得你很寂寞……”
恶心……她打了个冷战,转过来,丢给他一句。
“陛下,臣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才女,听说宫里的女官成立了琴、棋、书、画四社,其他插花,茶道,陶艺,厨艺,舞剧,刺绣的社团应有尽有,您抽空去转转,里面不乏才貌双全的女子。”
尊不语。
“要是陛下不喜欢文静娴雅的,还有马球队,蹴鞠队,泥地摔跤,赛舟,花样冰嬉,乃至皮影……”
“……”
“要是陛下不喜欢活泼好动的,还有打铁花社,胆子大的捉鬼社,大胃的美食社,腰如柳枝的楚宫腰社,插秧状元,盖房子高人,甚至捉老鼠能手等等奇葩社团,陛下别被名字吓到了,那些都是为了吸引您的眼球,因为说不准您就对其中一样感兴趣。”
“……”
“要是陛下脸皮薄,臣愿意代替您过去,回头列一张名单,把优点都标出来……”
他终于说话了:“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寂寞与朕无关是么?”
脱脱渔道:“这宫里三千女子的寂寞都与陛下有关,还不够么?”
“转过来!”
“陛下!您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哼!没怎么,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你的心上人赐婚?”
脱脱渔心里一阵酸楚,“自打议政开始,这些天,流风哥哥始终拿我当陌生人,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可是我真想告诉他,我就算是太后,也是有心的,也不是泥塑木雕的!就算是个无赖,也是会受伤的,不过算了,我的想法他不会在意。所以我在等,除非他或姐姐来求我,不然我又何必多事……”
她说着泪水就不自觉模糊了双眼,向后一靠,靠在某人的怀里,被他用双条手臂顺势环绕,她感到他蓬勃的心跳……
“陛下……”
嗯?
“要忘记一个人真的很难,白天还好,一到夜里,骊宫好空,月色好美,我的心很疼……”
“陛下,您说我是不是很傻……”她侧过头像猫一样嗅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种只属于他的味道。
觉察对方的脸埋在自己的头顶,听他低声道:“你不傻,能轻易忘记的都不是真爱……”
“陛下,您有心爱的女孩子么?锦之宫,曹菓儿还是月水莲?”
“没……”
“您和她们每个人都……都……那样了,难道不喜欢就在一起了?”
“都哪样?”
“陛下明知故问!臣骊宫里的老鼠是单眼皮双眼皮您都了如指掌,可您却把自己私密的事情都藏起来!这不公平!”
脱脱渔挣脱了他的怀抱,转过来气的腮帮子鼓鼓,像一只蛙。
尊低头嫌弃地瞧着她,“朕从前就算是个失宠的皇子,身边的教引宫人也是这么告诉朕的,皇族的亲事自来都是宫里赐婚,所以要把娶妻生子和狎弄女孩儿区分开来,前者是政务,尽到就好,后者是排遣,玩玩就罢。”
这是一个冷酷无情却很现实的回答,脱脱渔冷笑:“所以说,您具有一个做好皇帝的潜质!”
“让你不舒服了朕很抱歉,不过大兴府的皇亲国戚贵族子弟个个都是如此,皇帝更加不会例外。”
不舒服了?您哪只眼睛瞧见臣不舒服了?陛下喜欢谁,跟臣有什么相干?
“喂!是你一个劲儿缠着朕问的。”
“哦……”
脱脱渔一想还真是,就道:“既然陛下把娶妻看做政务,那曹秉鲲不用说了,东城临是太皇太后的侄子,算起来跟您也是亲的很了,您的妃子里只有锦昭仪的父亲是敌国的王,遇事你会对她多些防备和生疏感么?”
“会。”
“哼!您倒是一点儿也不准备掩饰一下你的脏!”
“越高大的树,根系在泥土里扎的越深,树冠接天,那是离光明最近的地方,根系直通地狱,那是最黑暗的地方,最明处却需要在最暗处吸收供养,光明和黑暗注定共存。”
“长学问了,翰林院的大学士们教的罢?
“他们哪会说这种奇怪的话,是玛尼教……”
“嗬!皇帝居然信邪教。”
“不是信,是觉得他们的说法跟儒家、佛家、道家的某种相通。教义本身没错,错的是打着那旗号做坏事,煽动民心的人。”
“呵呵呵呵,你的天机老道教了你很多嘛!不光拿刀砍人,开始用脑子想事了!”她调侃的话惹火了他,他恨的把她搂的喘不过气。
……你松开点儿……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光臣是寂寞的,锦昭仪也一样。她见我们玩这种最新式的马吊牌,惊奇极了,居然没见过。
从前他们乌鹊分成好多小部落,自相残杀,咱们才能消停。可自从锦昭仪的父亲把这些部落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一般征服整合成一个国家,咱们就遭殃了,他们野蛮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