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太皇太后的脸色不好看,脱脱渔也不敢再让康哭了,她接过乳娘手里面的一个拨浪鼓,哄的康停止了哭泣。
漫不经心道:“昨日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时候,听见她老人家说起东城小姐的父亲东城临大人丁忧已经满了,如今陛下才登基,正是用人之际,东城大人又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这样的人才闲赋在家,是埋没人才。所以,臣妾斗胆提议,陛下重新启用东城大人为枢密使,这样,作为崇政院和宣政院的辅助,陛下做起事情来,就轻松多了。还望太皇太后允准。”
太皇太后还不大情愿:唉!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就让他再陛下效命几年吧!
东城凤急忙过来敛衽行礼:“多谢太后娘娘,家父一定为陛下,为社稷,尽心竭力。”
脱脱渔因为抱着婴儿,就示意樱晨公主扶起:“别谢,本宫只不过不想看着陛下错过了栋梁之材。”
太皇太后终于高兴了,脸笑成了一朵菊花,脱脱渔心想:不是赏牡丹么?
樱晨公主却不愿意了,忙道:“我那死鬼襄郡王的老爹也该升升了,太后您看……”
脱脱渔气的牙根痒痒:“官员擢升罢免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不过,你可以求陛下把你的家翁调到礼部做尚书,可好?”
“喂!兵部调礼部?我们有病吧!”樱晨公主大叫。
她的脑袋挨了一撇子,“知道了,还说!”
乳母过来行礼,说寿王哺乳的时间到了,脱脱渔把婴儿交给她抱走了。
宽敞的遮阳亭,隔过透明的白色纱账,也能看见那牡丹的壮观海洋。
众人围坐着喝茶,既然是圆桌,就没什么次序。
其实还是以太皇太后为中心,左边依次是东城凤,锦昭仪绝对要离勇最远,所以下来就是她,曹修仪只得陪她。但她不喜脱脱渔,所以樱晨公主被安排在她的旁边,下来才是脱脱渔。皇帝因为无论如何不能把勇和他的侧妃分开,所以坐在了脱脱渔的旁边,然后他的左边就是勇,侧妃和贤太妃,豫王和王妃,如此十一个人各就各位,华太后还没到,后宫里面的事比皇帝的前朝还琐碎,她实在太忙了。
太皇太后这样的安排完全是为了东城凤,她还没正式入宫,此时就是一个三无,无品无阶无封号,但即将贵为国母的她也绝对不能屈居祁王侧妃之下,据说那只不过是个洗白了的歌妓。
东城凤偷眼把对面尊的形貌尽收眼底,好一个美少年,即便不是皇帝,那相貌在大兴府也是数一数二的,和这样的人结神仙眷侣,夫复何求?
旭在大大的白玉石桌子对面,看着两极分化,这边全是各种水果,精致的点心,以及干果。
可曹修仪的面前摆满一大片红色的龙凤描金攒锦盒,里面各式各样的蜜饯果脯几十种,除了宫里常见的蜜八件,还有哈密瓜,酸杨梅子,甘草杏脯,芝麻冰糖裹山楂球……
他说,皇叔,儿臣要吃曹修仪吃的东西。
尊示意高常世过去拿。
旭从盘子里随便拿了一个吃了,脸立刻抽成一团,吐出一嘴赭红的黏糊糊的东西,内监们急忙用湿巾给他接过去,擦净了。
“那个女人吃的这是什么?皇叔?”他怒问。
高常世笑道:“旭世子,那是修仪娘娘,她的肚子里有了您皇叔的小皇子。等快过年的时候,您就可以看见他了!”
旭想了一下,眼圈立刻红了:皇叔,您的小皇子出来了,就不要儿臣了对吗?
他说到不要这个词的时候,忍不住泪水流下来。
“朕说,你是不是傻?有了他,谁还要你这个爱哭鬼?”尊瞧着他。
曹修仪在对面笑道:“陛下别逗旭世子了,他吃醋啦。”
旭听了,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大哭起来:“儿臣再也不想见到皇叔,儿臣讨厌皇叔,讨厌曹修仪,更讨厌她肚子里的……”他的嘴让高常世捂住了,他看着尊:老天!陛下……这可如何是好?
“这只是个小醋缸……”尊用手捋趴在他肩膀上哽咽的旭的柔软头发。
“哎呦!陛下,您的意思是您身边还有大醋缸不成?”祁王侧妃媚笑。
尊也笑了:“嗯……”
“这小醋缸都这般凶猛了,那大醋缸岂不是要拿刀杀人了?”
“倒还没有,就是寻死觅活……”他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高启明过来屈蹲着在他耳边回禀事情。
其实脱脱渔也没觉得那是在说她,因为那时她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个绝食,可是,她为了这个心里不舒服跟皇帝闹也是事实,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一时气的用檀香扇子扇着热烘烘的脸,站起来,对太皇太后福了一福:臣妾……更衣。
樱晨公主急忙说:“我也去。”
侧妃挑拨离间道:“一定是昭仪娘娘看见修仪娘娘有了身孕就闹起来了!啧啧啧……”
“……本宫没有!”锦昭仪惶急着澄清,那态度叫人更加怀疑。
曹修仪笑道:“这个嫔妾相信,昭仪娘娘绝对不是那种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