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殿外有人回禀:“启禀陛下,华太后娘娘和樱晨长公主殿外等候。”
“哦,赶快请进来!”
华太后进来,精美的发髻上插着奶白色的宫花,银镶白玉蝴蝶的素色步摇,垂下珍珠两排,穿着一套暗绿色绣凤凰的同色绯边薄丝绸礼服,凤凰是用黑色和金色淡黄色几种绣线绣成,掺色轻柔,深浅渐变,造就出一种富丽奢华而又典雅低调,连脸上的面纱都换成了暗绿色的四周镶着细细的金边流苏,这面纱也是贵妇人刮风天必备的。
脱脱渔惊呼:“老天!华太后娘娘,这套衣服可算找到了它的主人!奴婢前两天还骂尚衣局的人做出这么丑的衣服还好意思送过来,原来它还可以被您穿的这么美!”
樱晨公主骄傲地说:“哼!没瞧是谁的母后,简直是衣裳架子呢!”
“再别埋怨朕不拿你当太后,这才是太后!”脱脱渔被尊弹了一个脑蹦,哎呦!了一声。
“那您呢?哪一点像皇帝了,动手动脚的?”
脱脱渔捂着脑袋踮起脚尖打他的头,可是却被他躲开了,她顺手抄起旁边美人榻上瘙痒的玉如意,这下长度够了,累的气喘,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挨着,她跺脚:“有本事别躲!”
尊:朕没本事……
樱晨离得最近,一把拉住:夫君,活捉皇帝哥哥一枚,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宫人们吓得脸上变色,跪了一地,有御前的有永宁宫的。
陛下!太后娘娘!公主殿下,万万不可如此嬉闹!一个失手伤了龙体和凤体,太皇太后怪罪下来,奴婢们可就遭殃了!
华太后瞧着三个人,头疼!
“没有孝服给哀家找一套么?”她打量自己的穿着,十几年过去了,现在时兴的宫装首饰的样式变得简直太美,她有些不习惯。
樱晨放开尊,过来笑道:“哪有单穿孝服的?您是太后娘娘,里面要穿礼服,外罩白衫,那么似露非露,以示庄重。”
宫女们拿来了孝服给华太后上下外面穿扮好了。
脱脱渔打量道:“这耳朵上可不能戴绿翡翠,玳瑁,去取大珍珠的来。”
过了一会儿,玳瑁一颠一颠跑着来了,喘息未定,递上来一个首饰盒,脱脱渔接过来打开了,里面的一对银镶珍珠耳环成色之好让众人惊呼,脱脱渔笑道:“珍珠虽美,奴婢认为一定要上些年级的人才能戴出韵味,奴婢给您戴上吧?”
华太后也不推辞,就戴上了,众人都赞:“华太后娘娘好风采!”
之后,华太后一挥手,摒退宫人。
端起一杯茶饮了一口,对尊道:“哀家知道陛下的用意,您刚登基,前朝动荡,后宫不稳。太皇太后年迈,您今年只有十八岁,将来的后宫三千即使有比您大的,想来也不会大太多。年轻自然阅历浅,遇事难免考虑不周全,难以服众。如刚才曹修仪那样的哀家就不说了,那样的女人就是活个一百岁,也是白扯。所以您想让哀家替您打理后宫,不过,哀家有个条件,不答应,这个后宫管不好。”
“华太后娘娘您请说。”尊也正经起来。
“不瞒陛下说,哀家瞧出来了,曹修仪理后宫之政,她最看不惯的就是樱晨和脱脱太后,陛下以为她是为了什么?”
“母后,还用说吗?她嫉妒!她恶毒!”
“闭嘴!哀家和陛下说话,没你插嘴的份,下次再犯,宫规伺候!”华太后的话十分威严,樱晨吓得捂住嘴。
尊想了想:“曹修仪针对脱脱渔,朕能理解,因为她是魏王的女儿,樱晨么?朕就不明白了。”
“那是因为樱晨本来应该跟着自己的皇嫂对付脱脱家的女儿,谁知道,这个妹妹胳膊肘往外拐?”
脱脱渔说完了,尊瞧着她笑,她恼了:“知道,臣知道,谁跟我好谁倒霉!”
嗯,你就是扫把星……
她被亲昵地弹了个脑瓜崩……
华太后再也看不下去了,严厉地教训:“陛下!为人君者,即使对后宫嫔妃,也不应该这般轻佻!何况她是太后,再有一次,哀家就会罚脱脱太后进曝室!”
尊忙道:哦,是朕的错,别罚她,上次罚的差一点儿没命了!
怎么回事?
樱晨因把曹昭仪陷害脱脱渔的事说了。
哪知华太后听了,没说曹修仪半句坏话,只点头道:“这总是你们不知道检点自身的结果!所以哀家管理后宫第一要务就是一碗水端平,不能因为樱晨是哀家的女儿,就有所偏袒,也不能因为樱晨跟脱脱太后交好就对她另眼相看,更不能因为陛下对她们俩百般纵容就什么事都含混着过了,因为哀家管的不只是陛下的后宫,还是金凉国的后宫!”
说到后来,声色俱厉,十分威严。
所有宫人都躬身道:唯太后娘娘懿旨是从。
尊也点头,“朕知道了,以后不插手后宫的事。”
又看着脱脱渔和樱晨:“嗳,既然答应了太后,嗯……你们俩自求多福吧,以后朕也管不了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