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源一听,身体晃了一下,段飞急忙伸手扶住他,轻喊了一声,“老大,节哀。”山源听到这句话,心里更如刀割一般,双手紧紧地抓住段飞,一双泪眼看着段飞,哽咽着说:“我的傻兄弟呀,你怎么这么傻呢?为了保全我的面子,就做这种傻事?你走了,让我和老三怎么办啊?我们生气了,谁来调解呢。”
山源说到情动处,哽咽地再也说不下去了,段飞急忙扶着山源坐到一旁边,老三看到这一幕,一句话也没说,静静地看着牢房,中村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了几句,对外面的人,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让二当家的赤条条来,赤条条走吗?”
外面的人听到这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能一个人敢上前,没有老大的命令,他们怎么敢乱动二当家的身体呢?况且,二当家活着的时候,就说过,宁让再脏的女人碰他,也不让男人碰,他们更不敢上手。
段飞不知道这些,只是看到他们犹豫,轻声提醒山源说:“老大,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先处理好二当家的尸体,难道真像中村先生所说,让他光着来,再光着走吗?我想二当家的也不希望这样。”
听到这里,山源这才抬起头,看着牢房,说:“是啊,老二虽说是一个暴脾气,可也是一个爱干净的,他若是知道,我不管他,任由他躺在血泊中,被弄脏,心里一定会埋怨我的,你们几个,下山找几个漂亮的女人上来,让她们上来之前,先洗干净了。”
“是。”
那几个人应着,跑下了山,不多时,带着几个女人走了上来,段飞扫了一眼,却看到樱子在里面,他愣神的时候,樱子恰好也朝他这边看了一眼,看到老大时,樱子急忙避开了目光,不想却转到了段飞身上,樱子愣了一下,脚下慢了一步,被后面的人推了一下,差点摔倒。
段飞急忙避开她的目光,免得她再出神,被人骂,樱子看到段飞转开了目光,看向别处,心里有些失落,他收了信子的事,她也有所耳闻,现在信子又到了山源那边,她本想着段飞还会来找她,谁知道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出现,却在这里见到了。
樱子跟着那些人走进了牢房,在他们的监督下,帮二当家的脱去身上破旧的衣服,又帮他把身体擦干净,换上了新衣服,领头的女人走了出来,说:“大当家的,已经收拾干净了,二当家的可以抬下山入葬了。”
“好,走吧。”山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段飞急忙扶着他,生怕一个不小心,这个人就这么倒下了,其实在段飞心里,就这么倒下了,也算一回事,也省了他不少事儿,可是人家怎么可能轻易倒下呢?
段飞想着,一排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樱子就站在那里,段飞没有看她,扶着山源下了山,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柴堆已经搭好了,众人抬着二当家的尸体放了上去,山源手中拿着一根火把,痛苦地看着二当家,老三站在他旁边,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所有的人站在他们身后,静默着。
山源哽咽着大喊了两声,“老二啊,老二,大哥对不住你啊,若是早一点让你出来,或许你就不会这样想不开了,都是大哥的错,希望你在天之灵,看到大哥的忏悔,原谅大哥。”说着,山源走了过去,心痛地点燃了那堆柴,还有上面,二当家的尸体。
所有的女人跟着哭了起来,所有的男人都低下了头,默默地站在那里,老三一直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空洞地看着火光中的尸体,不知道在想什么,段飞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对不起了,二当家的,我也不是诚心让你死,只是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了。”
段飞不知道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只是看到所有的人都站在那里不动,他也不好先行离开,只能站在众人中间,看着那团火越来越旺。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哭喊着从人群后面扑了过来,段飞吃了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两个人拉住她了,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用力向后拖着走,她不断地挣扎着,哭喊着,“放开我,让我看看二当家的,让我再看最后一眼,我是他的女人,我怀他的孩子,为什么不要让我过去,老大。”
山源听到最后,不由自主地朝那个女人肚子上扫了一眼,确实有了身孕,看上去足有四五个月了,他奇怪地看向老三,段飞看到老三不动志色地朝山源摇了摇头,可见这件事,他们两个都是不知情的,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这也不是他们的孩子,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段飞这么想,可是山源和老三似乎不是这么想的,他们二人看向那个女人的眼神也变了。
段飞不解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那个女人,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了,原以为只是害死了一个无恶不作的海盗,却不想还得一个孩子失去了父亲,一个女人失去了丈夫,他真不知道以后这个孩子长大了,会怎么想。
山源走到那个女人面前,问:“你刚才说什么?你怀了老二的孩子?”
那个女人脸上挂着泪水,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说:“是的,老大,这个孩子是上次,二当家的出海归来时,怀上的,当时二当家的喝多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