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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昊此时手中拿着刺芒,神识全开,全神贯注地看着穆爱国并不时地用刺芒刺入穆爱国的某一处穴道。
在他的眼睛里,甘木针正以飞快的速度和穆爱国本身的血肉融为一体,两道生命力正艰难的以檀中和气海为起点慢慢的打通穆爱国的六经通道。本充斥在穆爱国全身的外邪之气正如新雪遇到沸水一般快速的消融,但依然有某些部位的邪气异常顽固,他必须借用刺芒第一时间打通这处穴道并将那些邪气打散。
阳明经多血多气,太阳经多血少气,少阳经多气少血,太阴经多血少气,厥阴经多血少气。少阴经多气少血。六经通、气血通、生机升……
穆爱国的痛呼声一直持续着,刚刚离开青年此时已经扶着一位瘦骨嶙峋的病人来到了穆家,那病人见到穆爱国的情形后便呆呆的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突然起身准备离开。
那周先生说的不错,治疗穆爱国的手段真的不能推广。这哪里是治病啊,简直比上刑场还吓人!
那个青年手疾眼快,连忙扶住病人,道:“爸,你干嘛去?”
“我……我突然想起家里烧着水?”病人蜡黄的脸上居然泛起红晕,但依然强调着某个临时想到的理由。
“烧水……”青年无语的看着自己号称铮铮铁骨的老爹,家里有用煤气灶烧过水吗?
“爸,穆将军的治疗是孤例,孤例!”那青年咬着牙将孤例加重语气连说了两遍。
病人本是害怕这种折磨,不过经过儿子提醒后马上明白了儿子背后的意思。就是因为穆爱国的治疗过程超乎寻常的痛苦那周先生才不肯接手更多的病人,那就是说现在他或许有了其他方法,而自己不必承受这种痛苦……
想到这里,病人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后转身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下,不生唏嘘的说了一句:“老糊涂了,家里煤气出来前已经关了。”
这时候,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几位。
听到穆爱国的惨呼后一个个坐立不宁的,只是看着最先到的那位一副气定心闲的样子却不好此时提出离开,一个个苍白着脸听着隔壁穆爱国的一声声惨叫,额头上一个个冒出了细细的汗滴。
这时周昊已经完成了疏通穆爱国穴位的工作,擦了擦手后来到客厅。看到几位病人后微笑着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而是分别把了把病人的脉搏并翻了翻他们以前的病案后,起身说了一句“稍后”便出了穆爱国的家门,就站在院子里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华老,我看了几个病人的病案,让他们用穆爱国的药锅煎药是您的主意吧?”周昊很直白的报上了几个人的名字。
“周昊,这个我……”华老接到周昊电话本一肚子话要说,却被周昊冷不丁的一句话全噎了回去。这事还真是他的主意,确实有些不地道了些。
“这方子虽然是中规中矩的验方,但这几位的身体喝这药多少有些不合时宜,您老是怎么考虑的?”周昊没有等华老继续说下去,直接将自己心中的疑惑提了出来。
华老的医术和医德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情,可他却光明正大的做了,周昊非常不理解。
“周昊,如果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没有医生会用这种两败俱伤的做法,你年轻气盛,希望自己救治的病人最大限度的对症下药,但那些你没有接触到的病人,一边是死亡一边是药物副作用,他们有的选择吗?这就好比化疗,所有人都知道它的副作用可依然有那么多人选择化疗是同一个道理啊!”
原本正斟酌词语准备向周昊解释的华老听到周昊的最后一个问题后笑了,这孩子原来心思在这里。
华医常说“是药三分毒,有病病受之,无病身受之。”
这个毒并非狭义的毒而是药材本身的偏性,比如红参可救命,但阴虚火旺、高血压未受控制者以及心脏病患者而言,服用红参可却可以让他们心跳加速呼吸不畅烦躁欲死。
再比如附子,《伤寒蕴要》上认为它是“阴证要药……唇青囊缩者(俗称马上风或脱阳)急须用之,有退阴回阳之力,起死回生之功。”但若是你用在有阳明实症的人身上,10克附子就可以要他的命。
华老知道周昊报上来的那几人的身体情况,甚至更多没有被周昊看到的病人都存在一个问题,服用穆爱国那个方子会有比较大的副作用,可华老又能如何呢?
两害相权取其轻,服药的副作用可以用其他的方法调理,人活着才是最大的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