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纪岩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嗯。”秦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搂住他的脖子,“……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所以你不要怪我惹你生气了,咱们扯平了。”
“只要你好了,我怎么样都行。”他轻轻吻着她的鼻尖,那么地小心翼翼——现在的秦桑,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纪岩正打算对着她的嘴吻下去的时候,中间突然钻出一个小脑袋,毛毛睁着大大的眼睛,“我也要亲亲。”
“……”都忘了还有这个小家伙的存在。
“毛毛,怎么还没睡?”秦桑对着他的脸亲了一口,“太晚睡觉是坏孩子,知道吗?”
“爸爸妈妈也不睡。”他是被说话声吵醒的。
“好,那就睡觉了。”秦桑让他躺好,自己也躺在身边,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身子。
“要听故事。”
“爸爸给你讲。”既然纪岩嫌弃她讲得太随便,秦桑只好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他了。
“……”纪岩在另一边躺好,想了一下才说道,“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这个妈妈讲过了。”
纪岩只好来了一个急转弯,“庙里有个小和尚在挑水……”
结果,等他把毛毛哄睡着的时候,秦桑也进入了梦乡,纪岩只好帮两人盖上被子,自己也合眼睡着了。
*
“顾文清?”第二天早上,纪岩问了一个困扰许久的问题,却没想到,那个“迈克”是顾文清……不过除了他,应该也没有谁会费劲心思想拆散他们了。
他的脸色拉下来,如果是别人,纪岩还能说是无心的,但是顾文清肯定是故意在针对他和秦桑……够无耻的!
其实秦桑有点犹豫要不要把顾文清说出来,因为她不想跟对方再有纠葛了,但是又觉得现在瞒着纪岩,以后被他知道了还是要误会,“当时他确实提了建议让我跟你离婚,不然我们也不会吵架……可是事情是我自己做的,怪不到其他人的头上。”
那时候,她心里确实不想跟纪岩在一起的,这并非是顾文清唆使,只是听着确实叫人膈应,“我告诉你,不是想让你去报仇,只是想跟你说清楚,那次说要跟你离婚是无心的。”
“嗯。”报不报仇先另说,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柳继辉被判了死刑,纪岩得去找他问清楚当年的事,不然就死无对证了。
柳继辉虽然不想会客,但是以纪岩如今的身份,要见一个死刑犯并不难,他坐下之后,一对吊梢眼眯了起来,声音有些阴冷,“是你。”
“看来你确实调查过我。”对方会认识他,纪岩并不奇怪,哪怕他们没有正面交锋过,他坐在那,犹如一匹战狼与敌人对峙,倨傲又孤冷,“那么你应该还记得,二十年前,你举报过一个叫纪如许的人。”
“呵,你认得我?”这件事他在口供里没有提及,柳继辉一直以为那么久的事情,没人会记得,却想不到当年的小孩会一眼就把他牢牢刻在脑海里。
杀父之仇,不敢忘记,纪岩眯起眼睛,冷声道,“我父亲与你有仇吗?”
“没有。”他回答得很是干脆。
“那为什么要举报他?”男人幽深的眸子微冷,周身也散发出一股寒气。
“说起来,算他倒霉。”柳继辉似乎并不打算好好交谈的样子,轻轻耸了耸肩膀,“这件事你可以怪莫擎仓,或者是政府,怪我又有什么用呢?”
那本来就是个人吃人的年代,在他眼里,死人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当时柳继辉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从小在外面流浪打架的他,并没有什么好恶之分,接着他遇到了在制药厂当厂长的莫擎仓。
柳继辉本来是准备进去偷东西的,结果被抓了个正着,还以为会被毒打一顿,结果对方只是好言相劝,并且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继辉回答,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他不过是图个好玩刺激,因为他根本没什么事情可以做。
莫擎仓知道以后,露出一个笑容,那愿不愿意跟着我做事?
当时柳继辉心想,当别人的手下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自己当老大,但事实上他没有什么手下,因为经常吃不饱,有时候打架也打不赢其他人,所以这个想法是实现不了的。
莫擎仓看他接连吃亏,又换了一个说法,你想不想变强?
这句话终于问到了柳继辉的心坎里。
是的,他想变强,不过他不能随便就向莫擎仓屈服,他打算自己先做出一点名堂,也就是在这时候,他盯上了纪如许,一个卖鸡蛋的小农民。
柳继辉没有马上动手,而是躲在角落里观察了两天,掌握证据之后,才到有机关举报,让人去抓纪如许,接着他把这个成果报告给莫擎仓,对方很高兴,还夸他是个行动派。
还给他取了柳继辉这个名字,因为他原本的名字叫刘集,莫擎仓觉得不好听……就这样,他留在了莫擎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