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岩离开后的第二天晚上,秦桑睡到半夜,突然觉得旁边有阵悉悉碎碎的声音,她白天因为论文的事已经很累了,本来还没怎么在意,后来慢慢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劲。
她下意识地睁开眼,正好瞥见门口进来一个黑色的身影,而且绝对不是纪岩——这是遭贼了?
秦桑呼吸一滞,心跳猛地加速,第一反应就是要喊人,但是下一秒又想起肚子里的孩子,这大半夜的,要是跟他来硬的,自己会不会更危险?
对方似乎也意识到秦桑醒了,好像在身上找什么东西,她快速地使自己的心情恢复镇定,然后慢慢地爬起来,语气平静地问着对方,“纪岩,是你吗?”
那人明显迟疑了一下,看着四周围,仿佛在犹豫要不要逃走,秦桑更加确定自己的方法奏效了,她装作什么都看不见的样子,摸索着从床上爬起来,学着电视里的样子,两只手划过身前的空气,“怎么不说话。”
那个贼看着面前的女人,迟疑了一下,走到旁边找到电灯开关,发现对方还是坐在那一动不动,才走过去,用自己的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真是个瞎的?
可惜这还不能尽信,他从身后抽出一把刀子,在对方的面前划了划,秦桑仍旧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脑袋偏了一下,似乎在听声音。
“纪岩?”看到对方有凶器,秦桑心里提了一下,尽量地控制着自己眨眼的次数,假装要去抓那人的手,就看到对方往后退了退,这个人她不认识,而且根据刚才的反应,对方应该上当了。
“是、是我。”那个贼口齿不清地应了一声,把手里的刀子收了回去,看到对方长得这么漂亮,身上只穿着薄薄的一件睡衣,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要是能财色兼得,似乎也不错。
“你的声音怎么不太一样?”
“天气冷,冻的。”
“现在几点了?”
那人看了下床头的时间,“两点。”
“这么早……”秦桑学着盲人的样子,很淡定地找来一件衣服,有条不紊地穿在身上,摸着床沿,找到鞋子,好像一点也没有怀疑对方的身份,接着她抬起两只手往前走,佯装在找对方的位置,周旋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回来拿点东西。”此时,那个贼才反应过来,自己来这里是有任务的,他看到桌上放了些书,先在里头翻找了一遍,发现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又走到一旁的柜子边,把门打开,埋头在里面找了起来。
“你要找什么?”秦桑继续往他的方向走,她的钱都锁在抽屉里,如果对方只是要钱的话就最好,自己还有办法应对,可看样子似乎不是要钱?
“说了你也不知道,赶紧睡觉去。”那贼看秦桑完全没认出自己是假冒的,心里也慢慢放下戒备,发现柜子里除了衣服实在找不到其他的东西,便把目光放在了床头柜上。
见此,秦桑及时过去抓住他的手臂,“纪岩,我想去解手。”
“解手?”那人心中一动,反正这家的男主人暂时不会回来,自己享受一下“齐人之福”,回头再慢慢找东西似乎也不亏……
但是来之前老板交代了,不能伤害她……
不对,这怎么能算伤害呢?
花了几秒的时间把事情理顺的小贼喜滋滋地摸上对方的手,声音带着一丝猥琐,“走,我带你去……”
秦桑自然不会让他跟着进去了,走到浴室就把人挡在门口,“你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就好。”
“嗯。”他倒是很想跟进去看看,但是现在还不能暴露了,那个贼点点头,搓着手站在外面。
把门关上以后,秦桑等了一会儿才打开水龙头,然后把自己的手打湿了,再抹上肥皂,使劲地往上面搓泡沫,完了才重新打开门,对方居然真的还老实地站在那……这么想吃她的豆腐?那就让他吃个够!
秦桑瞧他过来了,摊开自己满是泡沫的手,“纪岩,你看我的手。”
“手怎么……啊!!”
对方还想说她的手没什么问题,下一秒那些泡沫就糊在了自己的眼睛上,他察觉到眼睛又辛又辣,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受骗了,疼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
抬手揉了一下,那个贼眯着眼睛想去找对方的身影时,秦桑已经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把扳手,直接看准对方的太阳穴敲了下去,那贼感到脑袋一阵钝痛,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臭娘们,敢耍我!”
趁着这个空当,秦桑自然不敢再与他缠斗,而是拿着手里的扳手直接冲对门过去了,“救命!救命啊!宫团长!”
她一边敲门一边注意着身后的动静,要是那人敢再过来的话,自己不介意再给他一扳手。
“什么事?”这次宫君良很快就开门了,他常年当兵,听觉还是很敏锐的,何况有人喊救命,立刻就翻身出来了,还没等秦桑开口解释,他就看到对面出来一个男的,捂着自己的脑袋,明显不是楼里的人。
“快抓住他,小偷!”秦桑看到那个贼看情况不妙,转身打算逃走,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