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出事了,被海盗劫了!”
“什么!”沙藏海怒目睁圆,渔场刚出事,现在,海轮又同时出事。如果说这是巧合,沙藏海打死也不信。
“联系对方,看对方要怎样条件,才将货还回来。”沙藏海知道这笔货无比重要,必须想方设法拿回。
而同时,他心中已经预感到,这件事,恐怕没有什么希望。
但无论如何,沙藏海必须尽力试一试,如落网的鱼,在做最后的挣扎。
沙藏海不停的吩咐手下,布局自己的安排,他已经感受到,一张铺天大网已经向自己袭来。
而这个时候,叶欢抑扬顿挫的声音,依旧飘荡在大厅之中。
‘第一杯先把苍天敬,第二杯再把厚土酬,第三杯青龙偃月饮!’
叮铃铃!
沙藏海的电话再次响起,他此刻有些畏惧,因为已经预感到,传来定然还是坏消息。
最后鼓足勇气将电话接通,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老板,我们三家采购商不再向我们采购海产品!”
“什么,我们签了三年合同,他们不怕违约吗!”
“他们愿意支付违约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们说,如果沙家还有能力要的话!”
“什么!”
这个电话还未挂断,便又有电话闯进来。
“老板,我们的船坞被封了!”
“上市公司的股票被资本打击,有人针对我们做局!”
“老板,您的副手被带走了,据说他涉嫌……”
“老板,我们申请的那块地被无限期暂定了!”
“老板!”
“老板!”
一个个电话,从城市的四面八方打入。电子信号化作刀,化作枪,刀枪棍棒一起向沙藏海涌来。
这个五十余岁的老人,此刻已经经历不起这样的冲击。沙家的确是一颗参天大树,但在今天,这颗参天大树,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攻击。
有人要将这棵树连根拔起!
渔业,远洋运输,地产,酒店,服装厂……
沙家的任何一处产业,都遭到了打击,而这种打击,每一步都是致命的。
沙藏海脸色苍白,一阵阵红晕涌上来,然后退去,让整张脸变得更加苍白。
沙河星从身后扶住了他,感觉到自己心中如大山一般的父亲,此刻身体竟然在不停颤抖。
是因为恐惧吗?
而又是怎样的人,能让如狼如虎,用二十年时间将沙家打造的铁桶一般的父亲畏惧呢。
他的目光投向了叶欢,而此刻,沙藏海恐惧且愤怒的眼神也同样盯着叶欢。
就是这个男人!
只见叶欢坐在那里,怀抱琵琶,专注且深情的藏着。
‘可晓得我剑响三声你命不留,我是五关斩将人人晓,第一战斩颜良,第二战诛文丑,第三战恐落你大夫头……’
哼哼哈兮,声音婉转动听,且刻意用妩媚的语调,演奏一曲金戈铁马,杀场壮阔。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出口,叶欢在这听涛楼落下一曲单刀会。他随手将怀中琵琶给了那弦师,抿口茶,润了润发干的喉咙。
“凌科长,我这曲单刀会,你看唱的如何!”
“好!”
凌如意顿了顿,道出一声喧天后,声彻浮云,与远处涛声和在一起。
美女相陪,单刀赴会,一曲琵琶动,从海路,陆路,官家,商家……叶欢处处着手,斩断了沙家的根基。
任何所谓庞大的势力,其实总有不堪一击之处。所以,越是那强大的帝国,往往一招崩塌。
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沙家,说白了,连一个土皇帝都谈不上。
沙藏海说得不错,的确凭借武力,叶欢灭不了沙家。但谁又说了,叶欢只有武力。
要知道,他左手提着斩尽宵小头的老狗牙,右手可还连着西凤楼,最明显的,他身边不还有一位特事处的科长嘛!
在官家的暗中默许之下,区区一个沙家又算如何。枉沙藏海还幻想要千秋外代。
呸,要不要脸!
所以谈笑间,沙家这颗上参苍天,下盘沃土的大树,被叶欢轻轻斩断,然后,整个崩塌。
所以,凌如意内心深处,由衷的赞叹说。
“唱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