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却引而不发。
很明显。
栓子被张秀花的犹豫不决惹怒了。
而听到栓子的冷哼声,赵三斤的脸一黑,额头顿时冒出三条黑线。
栓子那番话的信息量似乎有点儿大,不过意思却显而易见,说白了,应该是张秀花嫁给大壮以后,一直都没能怀上娃子,所以,大壮就本能的怀疑是张秀花的身体有毛病,气愤难平,经常动手殴打张秀花,张秀花心里委屈,经受不住大壮的暴打,于是偷偷打电话向栓子哭诉,甚至答应要和栓子在一起羞羞,借栓子的种儿来弄大自己的肚子,以此来证明问题并不是出在自己身上。
在农村,特别是像清水村这样相对来说比较贫困的小山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样的传统观念可以说根深蒂固,远远没有大城市里那么的开放,那么的前卫,女人结婚的时候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基本上没有选择的权力,而结婚以后帮着夫家生娃子,更像是一种难以逃避和推脱的责任,甚至义务,如果你怀不上,生不了,那么不好意思,你的脊梁骨将会被戳烂,被夫家虐待的同时,还会被邻里乡亲瞧不起。
说起来,女人更像是一个繁衍后代、传承香火的工具。
对于这样的封建陋习,赵三斤向来嗤之以鼻、深恶痛绝,只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张秀花竟然也深受其害,成了这种封建陋习的受害者和牺牲品。
“栓子哥,是俺错了,俺对不住你……呜呜,求求你,别逼俺,让俺再想想……”面对栓子冰冷的喝骂和满腔的怒火,张秀花既觉得委屈,又感到害怕,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犹如水龙头突然开了闸,哗啦啦流个不停,转眼间便打湿了她那白皙中透露着一丝晕红的脸颊,顺着鼻沟流进她的嘴巴里,也顾不得伸手去擦,她聚拢了双腿,把膝盖抵在自己的胸口处,然后用胳膊紧紧抱着自己的腿,整个人蜷缩在麦垛上,就像是一只由于陷入绝望而悲痛欲绝的小羔羊,随着哭泣和哽咽,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还想?想个屁!”然而,张秀花的眼泪并没有博得栓子的同情和关心,恰恰相反,反而使栓子的怒气更盛,“我告诉你,今天你弄也得弄,不弄也得弄,再他娘的敢说一个‘不’字,我就把你偷偷打电话约我出来的事儿告诉大壮,再告诉你爹你娘,让你们全村的人都知道,看你往后还有啥脸出来见人!”
“栓子哥,别,你不能……”
“那就给我老实点儿,乖乖躺好别乱动,只要你今天能让我玩个痛快,我非但不会揭发你,还能保证让你在两个月之内怀上娃子。”
“这……”
在栓子的威逼利诱之下,张秀花止住了眼泪,但是她心里很清楚,作为一个嫁出去的闺女,别人家的媳妇儿,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偷偷溜出来和别的男人打野食儿,这事一旦传扬出去,后果肯定比怀不上娃子更加严重。
所以,在继续忍受大壮的虐待和咬牙接受栓子的胁迫之间,张秀花依然是进退维谷,难以取舍。
而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栓子替她做出了决定。
突然。
没有任何征兆的,栓子一把扯掉自己的上衣,露出他那虽然稍微偏瘦、却还有几块肌肉的粗壮虎躯,探手抓住张秀花的肩膀往前一推一摁,紧接着一个饿虎扑食,直接就把张秀花摁倒在麦垛上,一个翻身,再一次欺身压了上去。
“啊呀!”
张秀花大惊失色,脱口尖叫起来,双手握成拳头,使劲拍打栓子的后背,而双腿则是一蹬一蹬的,拼了命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试图再一次把栓子从自己身上给推下去。
和上次不一样。
这一次,栓子有了防备,哪里还会让张秀花轻易得逞?他一百多斤的体重往张秀花身上一压,对于张秀花来说如同泰山压顶,而他一只手又紧紧搂住张秀花的脖子,几乎把两个人的身体死死的缠在了一起,面对这种近乎碾压似的钳制,张秀花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张秀花能做的,也就只剩下声嘶力竭的哭喊和毫无作用的挣扎了。
确切说,应该是起反作用。
张秀花的哭喊声落进栓子的耳朵里,像是刺激到了他脑子里某些敏感的神经,瞬间就让他变得更加疯狂起来,而张秀花不挣扎还好,她这么一挣扎,身体便不由自主的扭动起来,扭的同时,难免就会和栓子的身体发生一些近乎零距离的磨蹭。
在这样的气氛和情势之下,这种磨蹭是致命的。
嗤啦!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声响,张秀花身上那件刚才已经被栓子扯出一道大口子的碎花上衣瞬间破裂,衣服上面的扣子不知道崩飞了几颗。
“栓子哥,别……求求你,别这样……”张秀花的喉咙都快喊哑了。
但是栓子丝毫没有要善罢干休的意思,撕破张秀花的上衣以后,他低下头,近距离朝着倒扣在张秀花胸前的那两个大碗瞟了两眼,眼睛里冒着亮铮铮的贪婪目光,嘴角处,口水都他娘的快流出来了。
“秀儿,哥等不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