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有耳闻的,所以现在只得看着王氏的脸色。
王氏咳嗽了两声。
他们都明白,总不能说邬铃的杀人动机是找于家报仇吧?那不是承认了邬铃的于家身份
他们不说,邬铃姑娘可以自己说嘛……
“若说我恨于家,那是自然,只是我干嘛要等这么多年才来?要说我跟于念璘有仇,那还真不是,我都不记得她了。”邬铃摊了摊手,“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于家的仆妇云娘会跑出来争这糕,我又在何时用的毒?其实我回来是看我爹的,我听说我爹病了。”邬铃说完心里爽快了……
邬铃的问题问住了常怀。
王氏款款站了起来,紧紧盯着邬铃,仿佛要把她钉在地上一般:“因为你从来没忘记过当年的一句箴言——八女一子入于姓。所以……你听闻你爹病了,要回来认祖归宗争家产,必须除掉一个于姓女子!”
此言一出,周围人,包括于念玔都是一愣,原来这个人真的是当年的于家九娘——于念玲!
邬铃傻了!当然,她傻了不是因为王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因为王氏想要栽赃陷害自己还真是必须要找到自己的杀人动机,那自己回来报仇无疑是最好最好的动机!邬铃更明白,王氏现在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是因为她要自己死!
邬铃傻的是……
原来……师傅说的定数!天啊!定数!原来是……八女一子入于姓!
半晌,邬铃无语。
王氏想要再说话……
邬铃忽然抬头:“带我去看看我爹呗。”
常怀觉得,这案子审得简直让人气闷!完全没有主动权,眼前的这个女子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打乱他们的节奏:“胡闹!此处正在审案,你是重点疑犯,怎容你胡乱走动?”
邬铃不说话了。
接下来的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因为邬铃提出了一个意见。
这个意见是,既然王氏觉得验尸这件事因为仵作皆为男子,检查于念璘的尸体颇为不便,自己愿意为了洗刷自己的罪名,代劳验尸一事。
这个提议遭到所有人的反对。
仵作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娘不要一会儿见到尸体吓昏过去。”
常怀说:“你现在尚为疑犯,由你检验岂不是有破坏证据之嫌。”
林氏:“我女儿都死了,你个杀人凶手还想动她,门儿都没有。”
王氏:“你当初被贬黜出门一定心存怨恨,此时回来报复<div css="tads r"><a href=" target="_bnk">试婚进行时</a>。断不可让你得逞,所以你提的建议全不采纳。”
支持邬铃验尸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在于家举足轻重,这个人是——樊城。
“夫人,常大人,其实这个提议不坏。”樊城的声音很好听,干干静静又很得体。
于念玔怯怯拉了一下樊城。
“孩子,你是不是糊涂了?这,这怎么行?”王氏虽然着急,但是对樊城说话还是温和的。
樊城一笑,手中折扇收起,款款走上前:“其实到现在为止,大人都没有命人查过这二位姑娘所带之物,所穿之衣。樊城想着,三妹乃是因荷花糕殒命,邬姑娘并不是卖糕的人,想要投毒自然是在拿到糕的一时之间投下,那么她身上也许还有残毒。甚至指甲手掌之上都有可能留有残毒,我们现在只需要将她的衣物进行搜查,再检查三妹是否因为中毒而亡,两项比对,自然水落石出。”樊城说这话的时候背对着邬铃,面朝着王氏,眼中精光一闪。
王氏一个机灵,别的还尚可,“所带之物,所穿之衣”,她听得尤为真切,不觉已含了喜悦明了。
樊城一笑,转身走向邬铃。
“验尸这件事必定不是一个人在场,夫人和二娘都可以去,你们还可以带着念玔,她年纪轻,目光敏慧。你们在旁边看着,用来查毒的器具皆是衙门的,结果也都一目了然,有毒没毒一试便知,众目睽睽之下邬姑娘并不能捣什么鬼,若真是捣鬼,那凶犯必是她无疑。最主要的,听这位邬姑娘说她擅长此道,检查未嫁之女,自是比衙门仵作方便很多,可以保全于家颜面。”
邬铃一个踉跄,被雀薇扶住。两人皆是有些“紧张”。
于念玔眼中都是光彩:“娘,樊城说的极是。”说着已向着她夫君甜美一笑,竟是有几分羞涩。
樊城在于家看来还真的是举足轻重,此言一出,竟没人再反对了。
常怀看着王氏。
王氏,点头。
这个方案一出来,于家人都欢欣鼓舞了,纷纷按照王氏的吩咐忙着去准备,大堂之上一时行走的人多了起来。
邬铃被带离的时候,经过樊城的身边……
轻扬眉毛间挤了一下眼睛。
樊城一笑,低头离开正厅。
邬铃和雀薇按照要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