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贺连忽然紧闭手掌,再打开的时候,手中积雪尽消,一颗颜色浑厚凝重的辞尘正在贺连的手中熠熠生辉。
邬铃一惊不小:“辞尘珠?”根据她算不上判断的判断,这个辞尘一定不属于一个凡人,满满凝结着厚重的正气,让人肃然起敬。
“师傅,你刚才说,大师不要见怪……这个,这个。”邬铃咬着一个手指头,不敢施展瞎猜神功。
“空山。”贺连叹了一口气,拉着邬铃走上了下山的蜿蜒正路,路上薄薄积了一层雪和常绿带黄的杂草混在一起,有些湿滑。
邬铃反应不过来,大概是刚开始谈恋爱智商不够用:“月前还见过大师,现在……圆寂了吗?”邬铃有些难过,其实是特别好的一个老人家的,至少他没有杀了秋蝉,而且大师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所以他总是让人们不要打扰秋蝉。
“是,就在昨天。”贺连看起来表情还算平常,不过邬铃知道,师傅大概也是有些难过的,“大师圆寂之后,并没有带走自己的辞尘珠,听闻缥缈之间,辞尘南落。今日一早,洪途有令传来,收魂一族要齐聚无茵山,搜寻大师的辞尘,怜惜对这颗辞尘势在必得。”
“所以,咱们现在拿到了?”邬铃看着从她师傅手上不断放出光彩的辞尘。
“嗯。”贺连一笑,眸光深邃,“本来想躲,灵萨的嘱托还没有完成,结果竟是躲不开,还是落在了我手上。”
辞尘珠在动,贺连一直紧紧握着,紧得不同寻常。邬铃感觉贺连似乎是在极力控制辞尘。
“它怎么了?”邬铃话没说完,贺连手中辞尘迅猛爆出。
“大师!她做不到,这件事请交给我。”贺连闪身挡在邬铃身前。
辞尘,虽然属于一代法师,但是似乎刚才从贺连手中迸出已经用尽了全力,现在并不能和贺连抗衡,被控制在半空之中动不了了。
一束飞花逐雨,连地上的残雪都迅速退去,一个恍若天神之人伸手将辞尘拿了下来:“哎呦……真是正气不侵啊。”杨怜惜欠身,向手上空山的辞尘拜了一拜,满目都是欣喜。
贺连仍站在邬铃身前。
杨怜惜回身看着他们。
“她回来了?你的速度还真是快,我想着怎么也还要十几二十年才行的。”杨怜惜笑对贺连,“哎呀,好啦,我又不会吃了她,不要紧张,过去的事情就算是过去了,我也不打算追究,现在只说现在吧。”杨怜惜今天穿了一件墨狐斗篷,头上插的是一只素淡的绿萼梅花,邬铃看到的怜惜公子便是这样的,恰恰然淡极始知花更艳……她真想看看怜惜姑娘是什么样子的,偷偷从贺连的身后探出头来。
“要不是你师傅这么蝎蝎螫螫的护着你,我可能都不知道你是你呢,一点儿都不像了。”杨怜惜捂着嘴笑道。
“谁?”邬铃道。
“她……她还不知道啊?”杨怜惜一脸惊异问着贺连。
“不知道不好吗?知道了我不一定能拦得住她,到时候你的心血又白费了。”贺连道。
杨怜惜被呛得脸微微有些变色:“行了,我懒得和你们多说了,我还要去东海采花呢。空山大师的辞尘珠子你让她收好,尽快完成任务,这可是宝贝。”杨怜惜吃吃而笑。
“给我便是。”贺连伸手来接。
杨怜惜合手抓住辞尘珠:“这可是不能了,人是大师自己选的。”
邬铃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回忆了一下,这个冰激凌珠子确实是自己从树上摘下来的,也是自己又从木屋里带出来的,而师傅似乎一直在阻拦。
“我来和大师说,她做不到,我可以。而且接受不接受,我们可以自己决定。”贺连不相让。
“这次不行。”杨怜惜竟是有些凛然,“既然大师愿意将辞尘送与我,我就没有不收的道理,所以……你不要坏了我的好事。”
贺连眼光顿冷!
邬铃一阵紧张,她听雀薇说过,这杨怜惜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这架还是不打为妙:“停!停!二位仙家,小女有一言,还请二位听罢再打。”邬铃从他师傅后面蹿了出来。
“你不要插嘴。”贺连道。
“谁是仙家啊?这小丫头!没得贬低我的身份。”杨怜惜也不干了。
“大师不过就是要一个结果,交给我也是一样。”贺连道。
杨怜惜笑了:“我倒是不怀疑你能做到,只是你现在有一颗妖珠在心,这佛门辞尘是绝计不会与之同处的,你若是取此珠而丢了灵萨的妖珠,无论你完得成完不成空山的愿望,这八年你都是要在洪途陪伴于我了,再躲不掉的。”
“无妨,不过八年。”贺连道。
邬铃的脸变了好几个颜色。
杨怜惜看看邬铃,又看看贺连,噗嗤一笑:“说这谎话给谁听啊,这丫头三魂七魄已全,你们还能分得开?没得骗小孩子去吧。”
“你们两个人能不能听人说话?知道和平谈判里和平大使的重要性吗?请二位保持一下尊重好吗?”邬铃忍不了,陪伴她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