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邬铃。”
邬铃觉得心忽然颤了一下,跟着又一下,口中喃喃已说不清:“师傅……”
月色清凉而如水。
贺连的手是那样的温暖,只一只手便捧起了她的脸,逃不开躲不掉地拉近。碰触到他结实的胸膛,邬铃的手是抖的,这样不行,天啊,邬铃!你就要沦陷了吗?
下一秒的碰触仿佛是被多雨西湖常伴的闪电击中,他坚实有力的唇,只在一秒钟便吻住了她的全部震颤,被吞没的呼吸,完全不能自持而倾倒向他的身体。
到最后……邬铃想,沦陷便沦陷吧,没有关系,其实早就沦陷了。他的若即若离,激起了自己有太多的倔强,太多的坚持,太多的不明白,仿佛隔着一层坚韧的屏障,现在终是在他温柔的索取之下,明白了自己的心。
被瞬间澎湃的甜蜜淹没,有天旋地转的追随,有无穷无尽的缠绕,便如夜色之中双宿于湖面的鸳羽,于叶露之下栖息的银鱼……不知尚有时间在流淌。
“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不再分开,好吗?不要再离开我,不管因为什么,都不要!”贺连令人沉醉的声音和着迷人的气息在耳边响起,一路温热向下,滚滚烫了邬铃的心,这心已沉沦……
“怎么了?在想什么?”贺连的扇子在邬铃的眼前晃了晃。
如果说现在跳到西湖里能淹死,邬铃一定跳下去。眼前的贺连神色如常,站在离自己至少有半米以外的距离,然而自己……闭着眼睛,脸发烫,手在抖!!什么情况????
“你刚才……在想什么?”贺连探寻的表情自然得一点儿不像装的。
“我,额……”邬铃咬了咬嘴唇,“我饿了,在想吃的,虾卷儿!”
贺连一笑:“那我们去醉湖轩吃点东西吧,不远。”说完也不管邬铃局促地站在那里,回身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又是幻象吗?为什么要有这样的幻象,说出去会死吧?!会死的!”邬铃低着头拧着眉向前走,想把一脸朱红都顺着眉尖挤出去。手腕上有一滴水珠,呈现着七彩的颜色,邬铃举起手腕映着月光,“咦,这又是什么?”
“师傅,这七彩的水珠是什么?”邬铃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短期失忆症患者,能迅速被一些其他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而忘掉自己本来的想法。托着自己的手腕,生怕七彩的水珠滑落,邬铃一点一点走到贺连身边,把手举到他面前。
“不是七彩的。”贺连只是看了一眼便道,“是十彩。”
“十彩?”邬铃定睛看着这颗水珠,数得眼睛都花了。果然!十彩!
“这是什么?”邬铃又问。
“你的三魂七魄。”贺连微笑道,并没有停下脚步,“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对你的灵力操控自如吗?魂魄全了,你就可以。”
夜色下的西湖美得如梦似幻,偶尔月色之下翻出的小小浪花,是夜里出来嬉戏的鱼儿,因为着了月光的颜色,黑色的背脊,白色的肚皮都被蒙上了润泽的光,仿佛有了灵性一般。
“她的三魂七魄都养成了呢。”树梢上一个看得不太分明的影子周身散发着蓝色的光彩,声音极为娇俏灵透,仿佛一个小小的精灵。
“是啊,全了呢。”另一个声音竟然也是这样的。
“你看清楚没有,刚刚最后回来的一魂是什么?”
“看清楚了,是情魂,粉红色的情魂。”
“天啊,没想到她最后回来的才是情魂。”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最重要的自然是最难养成的,算来,好多好多年了啊……”
“是啊,好多年了,那个时候,我们才刚刚有知有识,有了妖体,现在我们都会说话了。”
“希望这次她能好好的,不要再闯祸了。”
“嗯。”
两个樟木精灵的对话邬铃没听见,因为她一溜烟地向前跑,不赶快跑,一会儿水珠就干了。就像托着一只滚动的乒乓球一样邬铃频率极高地迈着小碎步。
“没事。”贺连转头看见姿态十分滑稽的邬铃,无奈道,“你甩都甩不掉它。”
邬铃把本来细长的眼睛瞪得溜圆:“那你不早说,我胳膊都酸了。”试了试各种甩,转圈甩,弹跳甩,果然甩不掉。邬铃看着在自己身上滚来滚去的珠子,高兴坏了:“师傅啊,我的三魂七魄怎么是这样的东东?你说已经全了,以前不全吗?”
贺连点了点头。
“三魂七魄……不全?那不应该是智力有缺陷吗?”邬铃觉得这样的说法,普遍流传在70岁以上大娘口口相传的民间故事里,其实还是具有一定可信度的。
贺连看看她:“全了未必不傻。”
“不会啊……正常来说……哎?师傅你骂人!”邬铃睁大眼睛,目光碰到贺连的脸瞬时红透,终究他们那样亲密过,即使是幻象,即使贺连并不知道。
贺连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道:“邬铃,你的三魂七魄归位了,灵力的使用会越来越熟练,你要学会控制它,要让灵力成为一种想利用的时候才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