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足有两个时辰,面包装在冷布口袋里,估计都挤得变形了,那个买面包的男子还是没有回来。
“师姐,好饿啊。”南杨想了想虾卷儿。
“要不,要不你们两个先去吧,我在这里等等。”雀薇柔顺地看着他俩,其实也有点不情愿。
“等什么啊?不等了。”邬铃愤愤地将冷布袋子从柜台上抬下来,“咱们吃饭去,回来再等,等他想起来晚上来拿,看到咱们夜里的营生,吓死他!”邬铃坏笑了一声,把第二个袋子拿起来往柜台里放,一张纸条飘了下来。
“师姐,这有张纸条。”雀薇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这写的是个地方吧?”
“哦?留下的地址吗?”邬铃回想刚才男子走时候的情形,似乎是在柜台前晃过……他是不是让咱们把这个东西送到这里去啊?”
“我送去吧,我腿脚利索,一会儿就能赶回来。”南杨笑道。
“切……你看到没有,这上写的可是无茵山宋邸,你认识吗我听都没听过。”邬铃嗤之以鼻。
南杨嘿嘿一笑:“师姐,这可难不住雀薇。”
雀薇也是一笑,将纸片放在柜台上,轻展纤手,眼前的纸上竟然慢慢呈现出图画来。
夕阳之下的无茵山,郁郁葱葱,已是秋意满路,其间山石水流,无一不清晰分明,似乎要流出纸的边界,流到柜台上一样。
“就是这里。”南杨用手指着一处木屋,上面果然挂着“宋邸”的木牌儿,“雀薇,你再看看路径。”
雀薇依言挥手,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从无茵山下一直通到了一处硕大的岩石处,然而眼前并没有了路。
雀薇皱着眉,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是不是找错了地方?明明显示的路径是该一直到这个姓宋的人家的啊?”南杨也纳闷。
邬铃正在因为雀薇竟然会这么神奇的法术而羡慕嫉妒恨,这时候忍不住凑过来:“演砸了?”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在洪途,我的索迹依然是准确的。”雀薇纳闷地盯着石头。
邬铃伸过脖子来看:“过不去了吗?”
雀薇点头。
“按照他们追踪疑犯行走路线的规律来看,遇到追到死胡同的时候一般用两种方法:一、原路返回,重新摸着线索走一遍,看看是不是哪里疏忽了,或者哪里是嫌疑人留下的假象,故意将我们引过来的。二、打碎壁垒。”邬铃说着用手重重点在了大石头上。
近乎奇迹的事情出现了,画中的石头,随着邬铃点中,竟然……碎了!
邬铃都能感觉自己的手指疼了一下,仿佛被无数石块儿崩到了一样。
“什么情况?”邬铃吃惊道。
南杨和雀薇更傻了,看着邬铃和她的手指头。
纸上,碎裂的石头后方,写着宋邸的小牌子迎风飞了飞,一串风铃哗啦啦清脆地响了起来。
“师姐……这不过是幻象,你竟然在幻象里点碎了石头,你怎么做到的?”南杨舔了舔嘴唇。
雀薇杏核露目里透出不可置信:“师姐,这……咱们两个若是联手想对付谁,那岂不是……不废吹灰之力?!”
邬铃用手扶着柜台,以便可以思考一下。接下来她做了一件事,她从柜台里拿出来一只笔,然后把桌子上的纸翻过来,快速写了俩个字:“雀薇,你给我找找他,快点。”
纸上写的是——贺连。
雀薇看着邬铃,师姐你是在找师傅?还是在找死?
邬铃挑了挑眉毛:“你快点,不然不带你吃虾卷儿。”
师傅走时没理师姐,一走就是一个月,这一个月师姐面包烤糊了好几次。雀薇心疼她,想想就算自己被师傅责罚,也比看着师姐外强中干的样子来得强些。雀薇咬了咬牙,轻一挥手,纸上赫然已有实境,只是烟云不清,仿佛很多砂石滚动。
邬铃睁大眼睛,努力想要看清楚。
画中,一男子正在……洗澡,粗黑的身体半截□□,雀薇惊呼一声,忙转过头去,画面瞬间消失。
邬铃反应倒是没那么大,只是越发脸黑起来:“能不能行啊你?”
“师姐,怪不得雀薇,只是一个名字……叫这个名字的人很多,自然是这样。”南杨道。
邬铃嘟囔了两句:“好吧,接着找吧。”
接下来,出现过男女老少,高矮胖瘦,渔樵耕读,农商牧副渔,竟然还有一只……松鼠儿。
一炷香的时间,烟云滚滚。
画面再次停留,一人正背对他们扫地,青衫布衣,姿态闲逸。
“师傅!”南杨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人正是贺连。
还没看清楚贺连的状况,旁边已走过来一个女子,寻常棉锦,温温糯糯的步子,小巧而多姿,正将手中一只干净的茶碗递给贺连。
贺连微笑接过,两人形制和睦。
邬铃歪了歪嘴,伸出手指点向她师傅手中的茶碗。
然而,画是画,她是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