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雷峰塔出来。多年朋友,这点小事交给兄弟我便是,不枉你我多年相邻一场,过些时日我还需宋兄助我剥去这一身臭皮囊呢!”辜敬尘的眼中都是嘲讽,仿佛宋塘生劝他的话是在说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宋塘生没搭茬,他说不出为什么,却又似乎是在担心什么,起身道:“也罢,想来是我多年计划就要得成,心里有些紧张,敬尘既愿意助我,剥去血囊肉骨助你成仙的事自然包在哥哥身上。”
“哎……别走,别走,那丫头不是让你给她带好吃的吗?”辜敬尘摇摇摆摆站起身,指着一边的侍女,“给宋姑娘包些吃的。”
就有衣着暴露得跟没穿也差不多的女子送上一个荷叶包,看起来是精心准备过的。
宋塘生看了看,接在手中。
身后,辜敬尘伸手揽住了送东西的女子,在她脸上轻狎了一下:“今天我高兴,让我来给你们跳支舞吧。”
不见身后声色慢慢,但闻人声渐渐停下,宋塘生便知辜敬尘舞步已起,人们早已沉醉其中,不知身何所在了。
那天之后,日子依旧平静,秋蝉因为尚在闺中,平日里只在后院玩耍,从不到前面来,所以没人认得。所见之人,不过是偶尔来和宋塘生喝酒的辜敬尘。
三个月时间匆匆而过,这一日秋蝉蹦蹦跳跳来到宋塘生面前:“哥哥,明天我要回去了。我娘说让我三个月就回家,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再不回去,娘要着急了。”
宋塘生想笑,但是听到秋蝉提她娘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回吧,哥哥着人送你。”
“不要!我自己回,到了曲江就有人接我的。你放心,我跟着爹哪里都去,所以一个人可以。我娘……”
“随便吧。”宋塘生再听她提她娘,就有些不耐烦。
秋蝉瘪了瘪嘴,她知道虽然哥哥对她尚好,但是受不了在他面前提起她娘来。
于是秋蝉的计划成功了。
背着自己的小包,秋蝉在转天早晨兴高采烈地离开了醉湖轩。这一去她没去多远,不过在临安的大街上转了三五圈,黄昏时分,秋蝉背着她的包袱站在了崇乐坊的后门。
“敬尘哥哥,你教给秋蝉跳舞吧,秋蝉看过你跳舞,好美啊。”秋蝉看着出现在后门,一身雅白的辜敬尘,仿佛月宫谪遣的仙人,身上有着混在一起说不清的超逸和*。
辜敬尘狐狸一样的眼光中都是玩味,像是看着一只猎物又充满了好奇:“你说,你想跟我学跳舞?”
“嗯,还有管弦,葫芦丝,我每晚都能听到,真好听。”秋蝉道。
辜敬尘挑着眉:“你哥哥……知道吗?”
秋蝉低了低头:“敬尘哥哥能不告诉他吗?”
似乎忽然对整件事情产生了兴趣,辜敬尘走近秋蝉,非常近,几乎可以碰触到她的呼吸:“当然……而且我也可以教给你跳舞。”
秋蝉高兴坏了,跳起来原地转了个圈。
辜敬尘望着她:“不过……我有个要求。”
秋蝉立马站稳,认真听。
“想跟我学舞的人太多了,能从这里排到长安,所以想跟我学跳舞的人,都必须要答应我一个要求。”辜敬尘眼光一闪。
“什么,什么要求?”秋蝉忽然想起了哥哥说的,崇乐坊并不是一个好人家女孩儿来的地方,不觉向后退了几步。
“不用担心,我与你兄乃是挚交,不会让你在崇乐坊抛头露面的。”辜敬尘一笑,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这个规矩是不能破的,我的月魂舞可不是白教人的。”
“月魂舞,敬尘哥哥跳的那支舞叫月魂?”秋蝉的眼中像揉进一把碎银一般闪烁迷人。
“嗯。”辜敬尘点头,那晚他发现了躲在角落里偷偷跑来的秋蝉,是啊,终究没有哪个凡人躲得过他的诱惑,他活了三百年了。
于是,将月魂舞跳给她看,直跳进了她的心里。
秋蝉在考虑……
“怎么了?不敢了?”辜敬尘的眼光懒懒的,像一只慵懒的狐狸。
“不是,敬尘哥哥,秋蝉是想知道,你对学舞的姑娘们好不好?是不是会强迫她们做一些……一些她们不愿意做的事情。”秋蝉的脸红了,局促地低下头。
辜敬尘哈哈大笑:“你哥哥开醉湖轩,出卖酒肉蔬果,为的是人们的饮食之欲。我开崇乐坊,为的是……”辜敬尘没说完,一动不动看着秋蝉,眼神凝固在她脸上一般,“只是个乐馆罢了,从未强迫过谁,出卖过谁,说到底就是‘愿意’二字,我的舞师教习们皆是自由的女子,不被繁文缛节所累,也不需理会人们的眼光。”
辜敬尘说罢,理了理披在身上的斗篷穗子:“罢了,既然你这样看轻崇乐坊,我便不留你了。”回身而去,大门即关。
“不是的,不是的敬尘哥哥。”秋蝉有些委屈。
辜敬尘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
“秋蝉是觉得,姐姐们是实在忍不了了,才……才……”
辜敬尘回过头来看她,脸上闪过的是一种类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