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当个孩子,她是戎夏最疼爱的妹妹,戎夏临终之时一再托付,我自然是把她当做亲妹妹看待,除此以外并无其他。今日事出突然,我带着佑冬去刑部,是觉得她会些医术,大概能帮上我的忙,仅此而已。”
谈话有点进行不下去,岳白鹰点了点头:“我知道大哥对大嫂一往情深,自然不会移情,料想您娶御秋也不过是婶娘之命。我是想告诉大哥,我与佑冬两情相悦,或许大哥也注意到了,佑冬腰上挂着的相思骰子便是我娘留下的,若是……若是大哥完婚以后,不知能不能为我和佑冬做主?”
许久,真的是许久,岳知湖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不是很久,天亮了。
这样的不久,对于邬铃来说似乎更短了一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高兴不起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来由的心慌:“戎夏,是你吗?是你在难过吗?”翠盈去收拾苏佑冬明天要穿的衣服,留她一人坐着,枯坐。
胸中一片死气沉沉,没有回应。
邬铃出了口气,好吧,也许这就是人吧,即使希望结局是这样,到了最后还是会因为自己心中其实残存的一点酸楚,而并不是那么容易释怀。总之,邬铃并没有预料的如释重负,尽管自己的任务便是这样的。
一再地用力呼出气,邬铃对着镜子练习笑容:“要微笑,苏佑冬,你今天帮了岳家的大忙,帮了岳知湖,而且你的任务就要完成了,你可以快点回到恩鱼堂,不知道南杨那个家伙怎么样了,师傅呢……回来了没有。”
“佑冬姑娘,您在说什么?”翠盈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有些不好。
“我在高兴啊!”邬铃笑着。
“您还高兴呢,前面又出事了。”翠盈嘟着嘴道。
“啊?”邬铃站了起来,“怎么了?”刚刚想起南杨和师傅,邬铃总算觉得自己高兴起来了,现在听说又出事了,不禁心跳加快。
“老爷,老爷刚回了老夫人,说要推迟婚期。”翠盈将手里预备的喜服放在桌子上道。
“真的啊?”邬铃一跳而起。
翠盈看着邬铃,眼里充满了疑问,因为在她看来,苏佑冬竟然是有点高兴的。
“额……我是说,为什么?”邬铃道。
“听说,老爷告诉老夫人,说是要等大理寺查清了刺客身份,和议的事情彻底作罢,才敢议论婚事。”翠盈无不担忧地说。
“哦。”邬铃有点心不在焉,“那老夫人怎么说?”
“老夫人自然是不同意。”翠盈说,“听说老夫人连家法都要用上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老爷态度强硬,而且夫人也说,要先国后家,听那意思竟是和老爷同气连枝,要等大事落定再办亲事。真不知道夫人怎么想的。”翠盈嘟囔道。
邬铃点点头:“我家妹妹便是这样,总是善解人意的。”
“就是说啊,夫人真好,不仅解了老夫人和老爷之间的尴尬矛盾,今天也解了咱们岳家的危机呢。您不知道,您和将军走了以后,老夫人急坏了,派二将军去刑部打探了好几趟也没什么消息,最后还是咱们夫人,带了苞儿直奔了皇宫,以您苏家之荣求见李贵妃,这才请了旨意,由大理寺处理老爷遇刺一案呢。”翠盈笑道,满脸都是对御秋的感激。
邬铃起初有点不明所以,再一想也就明白了:“翠盈,李贵妃是不是很受宠?”
“那是当然,李贵妃可是现在宫里最受宠的妃子。这个你怎么会不知道,李贵妃可是算您的半个同乡呢?”
“我知道,兀立小国嘛……”邬铃是猜的,她猜得很准!现在她知道为什么皇上降旨让大理寺查了,因为鲁源肆太急于求成了,忘了枕边风儿的威力。
御秋,这个小小的姑娘,为了岳家,竟然这样勇敢。邬铃笑了,尽管那笑容淡淡的……在这个故事里,自己选择的就是一个配角,苏夫人,始终是苏御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