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替你去开了个门而已,用不着杀了我吧?省省力气,一晚上没吃东西不饿吗?”
李澄眼神立现警觉,他竟然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男人耸了一下肩,表示猜得对。
李澄咽了咽口水,眼神更凌厉,心道:那我不能说话也是你搞的鬼呗?”
男人笑道:“我给忘了,不好意思。”说着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李澄的嘴唇。
现在李澄能说话了,但是她不想说,虽然她遇到的这只并不像是鬼,但至少应该也不是个人。
男人起身去开冰箱,什么也没有,也不是什么也没有,有半个长了灰毛毛儿的菠萝,安静地躺在冰箱里装榴莲。
“你的钱在哪儿?”
李澄满脸的鄙视加意外,道:“你到底是劫色还是劫财啊?”
男子本来一直微笑的脸变得懒懒的:“以后要是有人抢劫你,不许问这个问题,就算是劫财的,都被你问成劫色了。”说着从李澄挂着的风衣口袋里拿出了100块钱,开门走了出去,门还没关严,又返了回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贺连,至于身份……让我想想……”贺连真的是认真地想了一下,“师傅,叫我师傅吧。”
门关上,李澄彻底傻眼:“丝虎哦……偶丝虎已经死了。”
李澄不是瞎说,市局有“宋慈”之称的陈国庆,确实是李澄的师傅,在漫长而枯燥的法医岁月里,人们都忘了陈国庆的本名,大家伙儿都叫他“老宋”。
能成为以收徒标准奇高到变态的老宋的徒弟,李澄沾了“鬼”的光。因为老宋经常说:“勤奋固然重要,天份才是关键。”李澄被幸运地划入有天份的一族里,因为就算找不到什么根据,她总是能说对死者的死因,总能比照死因,顺藤摸瓜,抽丝剥茧,最终探得真相。
李澄不是从小就能看见“鬼”,尽管她经常在考试不会的时候说:“见鬼了。”或许是说得多了,于是,研究生毕业那年的解剖实习课上,李澄一边儿给大家演示解剖过程,一边儿分析鉴定结果,结果……结果……柳叶刀剑走偏锋,伤了她的手指。
李澄记得,那天之后她就能看见鬼了,起初她发现只有自己能看到坐在解剖室角落里的“人”的时候,差点没被自己的惊人发现吓死。后来,她淡然了,因为那些“人”并不伤害她,有的只是哀怨地看着她,有的会和她聊聊自己的事情,当然说得最多还是自己怎么牺牲的。
后来,陈国庆因为连着30多个小时都没有休息,倒在了检验室的门口,李澄哭着扶起他时,看见陈国庆的灵魂坐在地上,对着她微笑:“别哭了,傻丫头,以后看你的了。”
李澄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发霉的天花板,让眼泪尽量不流下来。
门外,贺连用钥匙打开了门,抱着一大堆的东西。
“贺师傅,你回来了啊?”李澄笑道,贺连虽然让她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但还是没让她恢复行动的能力,她现在只能逞逞口舌之能了。
贺连正在喝一瓶咖啡,“噗”一口喷了出来,忍着咳嗽把一大堆东西放在桌上。
“贺师傅,以现在的物价水平,你能用100块钱买这么多东西啊?”李澄觉得,反正自己现在也躲不过去被肆意摆布,逗逗他也不错。
“嗯,你家小区门口的超市促销,方便面买满50块钱,有赠品。”贺连低头向外拿方便面和鸡蛋,还有一小把蔬菜。
“赠品?什么赠品?又是塑料碗吧?用两次边儿就烂了。”李澄道,“也就你们这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没事儿喝喝洋酒,泡泡洋妞的人见着这小老百姓的伎俩就欣喜若狂,才会上这样的当。”
贺连没说话,李澄得意地一笑,猜对了!
“不是。”贺连挽起袖子,来刷一只满是油腻的锅。
“那是……钥匙扣?哎呀,那个东西我自己分分钟做30多个……”李澄喋喋不休道,看贺连没有反应,李澄大笑起来,这次说中了,哈哈哈。
“嘭”一个盒子砸在李澄旁边,吓了她一跳。
“what?”李澄饶有兴致地拿起来看,“优质塑胶……马来西亚进口,动感超薄!”李澄津津有味地念着……“榴莲!哦,不,贺连,你……你变态啊?”李澄将手里的盒子噌地扔了回去。
贺连没有回头,盒子在空中划了一个好看的弧线,自己落在了桌子上:“起来吃面吧,好了。”端着两只碗,里面有面有汤有青菜,其中一个碗里有只造型很诱人的鸡蛋。
贺连优雅地端起一碗面,一口一口慢慢地吃起来,吃了一会儿,抬头看看气鼓鼓地李澄:“你不吃吗?”
李澄咽了咽口水:“我……我……动不了。”
贺连一愣:“哦,对不起,我又给忘了。”
这一次再被抱起来,李澄感觉到了,这个人确实不是鬼,因为他的手,胳膊,还有……怀抱,都是热的。
面的风很冷,李澄不自觉裹了裹风衣,经过停车场,看车的胡大爷迷迷糊糊地跟她打招呼,李澄挥了挥手里的包,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