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修房子这话,我倒是想起来,那屋子破旧的厉害了,修起来多少要花钱,我们族里还有一点钱,就先拿出两贯钱给玉娃修房子,你们可都有啥意见没有?”林德让想起这事儿来,趁着人多,索性就说了。
自然,村子里的人也都不一定就是那么团结,有些眼皮子浅的不同意,就说了两句,可是架不住同意的人多,个别人反对了也没啥用处,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十九叔,村正,我正好才做了饭还没吃,就带着玉丫头过去,大勤媳妇也不用再做一回了。左右我家和大义家也近,等吃了饭,就带着玉丫头去宅子里。”乔氏忙就开口说道。
说罢这话,也不管林大山是不是有啥意见,乔氏就让林玉岫回屋里去把仅有的两件衣裳卷起来带走。
王氏人已经站在门口,就算是没出来,可也能听清楚这话了,她可是不甘愿的很哩,咋就这么一文钱不掏就走了?而且还要带着衣裳走?她岂不是就这么白白的养活了这死丫头几年?这可真是赔了啊!
“你这个扫把星、败家精、丧门星!你可真是坑死老娘了啊,我怎么命不好,就遇到你这么个良心被狗吃了的玩意儿啊……林大山,你这个没用的男人,就这么被人欺负也不打回去……”王氏看着林玉岫拎着衣裳,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只骂的是唾沫飞溅。
不过,饶是她唾沫飞溅,也没人搭理她,反而一个个看她的眼神都带着鄙夷。
既然小月了,就该在屋里好好的养着,哪有人和她一样的折腾?要是搭理她没得沾染了晦气。
这样的女人,也不知道林大山是积了多少德才找到的。
林德让和林发荣带头走了出去,乔氏也扯着林玉岫走了。
至于那些打算去帮忙的人也不耽误时间,一个个都要回家去拿工具。毕竟,林大义家可是什么都没有,总不能空手去干活。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而那些看热闹的人也没热闹看了,自然也跟着出去了。
很快,有些拥挤的院子就这么空了下来。
看着村里的人都出去,林大山和垮了一样有些傻傻的反应不过来,脑袋也有些闷闷的,就连媳妇的叫骂声似乎也远了很多。
他不明白,咋就闹到这份儿上了?玉丫头这就走了?去单独过日子了?不成,她一个小姑娘,一个人咋过日子?以前上山的时候,他也是看见了的,大义家的屋里早就不能住人了,要修也不容易哩,就算是族里出了两贯钱,那也不够啊,咋的他也要帮帮才成。
可是不等他出门,就被王氏呵斥住了。
王氏今天本来也没打算把事情闹到这么大,不过是因为自己不小心失了孩子,怕林大山责怪,就想了这么个主意,打算嫁祸给林玉岫,让林玉岫给自己顶罪,最好是挨上一顿打就成。
可是,怎么这事情就这样朝着别的方向发展了?这一会儿的时间就闹成这么大了。
王氏讨厌林玉岫,这个村子上的人都会拿她和林玉岫的亲娘李氏相比,真是不知道,李氏一个寡妇再嫁的有啥好的,她嫁过来的时候,可是正经的黄花闺女呢,难道还不如一个寡妇?
可是,不管怎么讨厌李氏,讨厌林玉岫,她也不希望林玉岫离开这个家单过。
要是这贱丫头走了,这家里这么多的活儿谁干?而且她还打算过两年就把这贱丫头卖出去哩,就算不能和小李村的大丫一样送到窑子里,可给大户人家做妾也能值几贯钱呢。这一下子可真是损失大了。还有那两亩田地,也是十来贯钱哩,都没了啊——
王氏只要想着这些,就觉得心里难受的厉害。再看着自家男人还这样,一副没了爹娘的样子,心里瞬间就觉得,这林大山是想起那死鬼李氏了,当场就觉得承受不住了,自然是不闹一闹就难受了。
王氏在家的时候就是个破落户,所以才会到了二十岁还没有许人家,最后做了林大山的填房。这样的女子在姑娘的时候就没什么脸皮了,做了媳妇自然更是没皮没脸,她喊住了林大山泼天泼地的一顿哭闹。
这让林大山烦透了心,可是这又能咋样?人都已经走了,只怕到了下午,玉丫头就单独立户了。
林大山这时候不由想起来以前李氏的好处了,最起码李氏说话的时候总是温温柔柔的,不会和王氏一样动不动就撒泼。要是李氏还在,自己的日子过的应该比现在要好些,最起码不会这么丢人吧?
可他现在想这些又能有什么用处?都来不及了啊!
林大义家的老宅子,在靠近村尾的地方,距离乔氏和五婶子家都不是很远。只是,乔氏和五婶子家靠河要近一些,而林大义家的老宅子在他们家的后面,靠山近一些。
只是对于这宅子,林玉岫的印象却不是很深,不过似乎记得是一个极破的地方,平日里根本没人过去。
林玉岫记的倒是没错,林大义的宅子本来就是不怎么好的一个宅子,据说是林玉岫祖爷爷修的,最少也有七八十年了。又是这么多年没有住人了,现在荒芜的厉害,有些地方都要塌了,就更别说是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