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岫忙就走过去坐在炕头上道:“十九祖爷爷,您这是咋了?怎么病成这样了?有没有找陈大夫来瞧瞧?”
不过一年时间,怎么看起来老了七八岁的样子?难不成自己不在的这一年,村子里的日子和外面一样难过?不应该啊,村子里现在还留存的粮食估计都能够一个村子的人吃到明年这时候呢,怎么会不够?
十九祖奶奶摇头道:“陈大夫看过了,说是要好好调养,不能操心。可是这倔老头子,怎么都不听,现在起不来了,才乖乖躺着,要不还不知道在哪里颠山呢。”
语气中虽然是埋怨,可是浓浓的情意却含在里头。一辈子的夫妻了,他们二人鲜少有红脸的时候。
林玉岫抿嘴笑道:“十九祖奶奶,您就放心吧,十九叔公肯定能好起来,您只要管着他就成。”
只要静养能好起来,那就无妨,看起来回头还是应当去陈大夫跟前看看,问下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玉娃你也不用着急,看到你回来,老头子的病估计都能好一半。”十九祖奶奶笑着说道。
十九叔公这病说起来还真是与林玉岫没回来有关系。今年开春的时候,虽然林玉岫不在,可村子里的人相信林玉岫,好多地都种了花。可是到了花期,林玉岫却不见影子,连一封信都没送过来,看着大片的花田就要到花期了,十九叔公就有些着急上火,连日不能安眠,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
十九叔公特知道,村子里存下来的粮食足够吃到明年,就算这些地都没收成也不妨碍吃饱。可是这么多的花就这么开着又谢了,不是浪费么?种的花不能换钱的话,让村子里的人日子咋过?
要不是五婶子与乔氏二人合计先将工坊运行起来,怕是十九叔公的病还要更严重三分。
林玉岫听了十九祖奶奶的话,乐呵呵的说道:“我哪儿能放着西河村不管,不管怎么说,西河村都是我的根。”
得了林玉岫这话,十九叔公果然看起来轻松了不少。他自谦担心的是,玉岫到底是个女娃儿,要是走的远了,还真就与西河村淡了,到了那时候,他上那找这样好的娃娃带着全村的人过好日子去?
“娃儿,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十九叔公满是皱纹的脸上堆出一朵古铜色的花儿。
林玉岫与十九叔公再说了几句闲话,这才起身去了族长家里。正好里正也在,二人也正在说林玉岫回来的事儿。
“玉娃来了?”瞧见林玉岫,族长林发贵的媳妇张氏马上笑着道:“你叔爷爷才说着要去找你,可巧你就来了。哎呀,这一年不见,玉娃看起来和以前不一样了。”
“乔奶奶都说我这一年变黑了,可不是不一样了。”林玉岫笑着打趣了一句,自去找林发贵林发荣二人说话。
从林发贵家里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林玉岫也没回家去,只管住在了乔氏的屋里。
林玉岫留在村子里的那些下人们,黄家一家子人与齐妈几个如今住在林玉岫的老宅子里,二丫和豆豆两个则住在乔氏这边陪着乔氏。
知道林玉岫回到村子里来了,这些下人们忙就过来拜见主子。
原本他们都以为林玉岫不要他们了,却不想,姑娘突然就这么出现了。
“我不在这些日子,你们的日子应当也不好过吧?我走之前就给你们留下了半年的月钱,后头的日子你们是怎么过的?”林玉岫看着几个人笑问道。
“是乔奶奶给我们的月钱。”齐妈憨憨的笑着说道。
她到了林姑娘身边的晚,也没有存下多少月钱,要不是乔奶奶按月给月钱的话,她估计也坚持不到现在。曾经她都想过,要不然离开西河村再找个主家。
可是灾年只有卖人的,有几家买人的?要买也不会要她这样老胳膊老腿的,一定要那鲜花一样嫩生生的。在西河村待着还能吃饱饭呢。
何况,她就是想走,姑娘那边还有她的卖身契呢。
林玉岫对乔氏投以感谢的目光,不过终究是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从当初她离开林大山家的那时候开始,她与乔氏的缘分就已经注定了。
是夜,林玉岫与乔氏二人躺在一个炕上促膝长谈。
乔氏忽然就想起来当初林玉岫离开林大山家的第一天,她将那个可怜兮兮的孩子领回来的时候,她也是与她这样睡在一个炕上。
一晃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个可怜巴巴的小丫头都已经长大了,很快她也就该成亲有自己的家了。
想着那一天,乔氏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林玉岫自然不会想这么多的问题,她的院子也能住,黄家一家子人和齐妈每天都会将房屋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不存在时间长没人住有霉味还是别的问题。
之所以赖在乔氏屋里,是因为目的还没有达到,就想着与她多说会子话,尽量能动员让她跟着自己去京城。
此一去,她自己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别的人也就算了,是不是要跟着自己去搏一个前程她不介意,可乔奶奶到底不是本地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