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你的脏手!”
夜怜心坐在地上,捂着被付欢踹疼的小腹,怔愣地望着门口,那个手持着剑出现的少年,满目的惊讶之后便化作喜色。
“秦铮,救我!”
她眼眸含泪,这会儿才露出几分怯色来。
就在方才,她已经做好咬舌自尽的准备!
宁可死,她也不会叫付欢这个畜生玷污她一分一毫!
当看到秦铮的时候,她眼中全然露出惊喜,看到了希望。
秦铮目光隐晦地看了眼狼狈坐在地上的夜怜心,暗中咬牙,腮帮子微鼓起,一对冷肃的眸子里腾起满满的杀心,手中的剑便直指眼前的付欢——
“公主,秦铮救驾来迟。”
他声音嘶哑,还是少年郎的声色,但眉宇间已经是饱经风霜的老练之色。付欢先是被少年的阴鸷厉色唬住吓了下,而后却有恃无恐,瞥了眼闻讯赶来的随从,不禁嗤笑乐了,“黄毛小子,不自量力,你一个人也想英雄救美?来人啊,将这臭小子给本少爷大卸八块喂狗!”
夜怜心此时才发现,秦铮的袖子似是被利刃割破,正汨汨地流着血,身上有几处伤口,而他身后,却无一人——
她此时才意识到,秦铮,不是皇兄派来救她的,他,是单枪匹马闯过来的!
眸光一颤,夜怜心双手死死地揪着身下的枯草,心再次沉了沉,秦铮大伤初愈,武功又还未达成上乘……
她看了眼门前不断涌现的黑衣人,眼中神色暗了暗,以他一人之力,怎能对付这些人?更莫说全身而退带着她出去了。
“哈呀,这小子可真经打,打趴下一次又起来一次,啧,公主,你的魅力不小啊,也难怪,这么可人的美人,莫说是这个不自量力的奴才了,表哥我就心痒难耐得紧呢……”付欢伸手抬起夜怜心的下巴,眼神猥琐淫、邪,见夜怜心冷着脸抵死不从的模样,手指用了用力,捏得那羊脂玉一样的肌肤一片红痕。
秦铮杵着剑艰难地起身,口中满是血的味道,但是他死死地瞪着付欢那只禁锢夜怜心下巴的手,咬着牙厉声道,“你放开她!”
“秦铮,你快走吧!”夜怜心忽然猛地站起来将付欢推了一把,这一下叫付欢猝不及防便趔趄地后退了几步。而她勉强站直,手中的簪子抵着自己的脖颈,面色一片了决然,高声对秦铮道,而后目光凌厉地望着付欢,“付欢,本宫的人既然能来救驾,又怎会不给七哥哥还有皇兄传信?你今日敢侮辱本宫一下,本宫即刻自尽,到时候父皇定要治你的死罪!”
“公主不要!”
秦铮按着伤口,惊恐地望着夜怜心,慌乱嘶哑地叫道。
付欢也是没想到夜怜心性子这么烈,不禁慌了,他强自镇定地恶声对夜怜心道,“夜怜心你别乱来啊,你死了可什么都没了,我母亲是当今皇长公主,只要她找个替死鬼,皇帝舅舅定不会对我如何——”
“噗……”
话音未落,付欢不禁愕然地低下头,眼神中带着全然的不敢置信,胸前一柄剑,剑尖没出,血顿时染了他袍子的前襟。
夜怜心也是惊骇地望着这一幕,但见秦铮用了浑身力气,艰难地刺了付欢一剑,却刺偏了心脏,而后便捂着伤口单手撑着剑,单膝跪下。
精疲力尽……
“快,快来人啊——快,快救我,救我!”付欢按着胸前那不断溢出鲜血的伤口,声音打着颤,唇直哆嗦着,他眼皮子一直颤啊颤,便惊恐万分地对着后面已经吓蒙了的随从骂道,“废物,快救本公子,废物……”
他眼前一阵黑,便扶着一人的手臂,倒下。
“快,快去请大夫!”这些黑衣人见状一个比一个吓得脸色发白,如果付欢出了什么事,他们都会被长公主拉去陪葬!
慌里慌张地将付欢抬着下去找大夫,只剩下几个黑衣人举着剑戒备地瞪着秦铮。
秦铮一把拉了下夜怜心,夺过她手里的簪子,才松口气,白着脸却努力挤出一个安抚的笑,这笑比哭还难看,却偏偏叫夜怜心一下子红了眼睛,他道,“公主,秦铮……带你走……”
夜怜心红着眼忙不迭地点头。其实方才那一刻,她是希望他离开的,她想他年纪还小,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她自身难保,也不想死了拉他垫背……可是没想到,他为救她,受了这么多伤,坚持到现在,还刺伤了付欢。
付欢——
他死了才好!
伸手,夜怜心忍住泪意,“恩,我们走……”
“走?公主这是想去哪?”
只是她才说完那个“走”字,便听到一阵骚动,而后,几个黑衣壮汉簇拥着一人走来。
那人穿着鹅黄嫩白的裙衫,外面罩了一件月白的绣着梨花的披风,清丽脱俗,眼眸弯弯,唇角勾起的笑,却令人无端打了个寒噤。
“是你——林央儿!”夜怜心霎时变了脸色,她没想到付欢走了,却来了个林央儿!
林央儿笑容迷人温婉,像是看着一个好友般,声音温柔含着笑,目光扫过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