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不还是和殿下说一声,慢行吧!”客栈天字号房间内,银杏拿着药膏轻轻涂抹在夜怜心的背上,但见那光洁若凝脂一样的肌肤上红红的一片,瞧着分外吓人。
银杏手都不敢用力,公主的皮肤太娇嫩,轻轻捏了下便会起一片红,她小心翼翼地以手掌有力又不会太用力地将药膏在夜怜心的红肿的地方推拿。
“不必,哪有那么娇气。”夜怜心趴在锦被上,腹部垫了个软枕,她微微阖着眸子,面上隐隐有几分憔悴。闻言只是轻柔地安抚了银杏一句。
这几日赶路,虽夜无澜有心迁就夜怜心,行路较为缓慢,但一直坐着马车,夜怜心到底是深宫中养出来的娇花,哪怕垫着厚厚软软的毯子,还是将背磨得红痕斑斑。
银杏拧着秀气的眉,不大赞同地道,“公主这般娇嫩的肌肤,若是留下疤,可就不好看了。”
说着,很是幽怨地盯着夜怜心的背,似乎对她没有好好保护她自个儿一身好肌肤感到不满。
夜怜心:……
抹过药后,夜怜心整理好衣裳,重新让银杏梳妆一番后,便下楼找夜无澜,一道用饭。
其实本可以让人送上来的,再说她一介女儿身,也不方便抛头露面,但夜怜心从出了宫门起,便像个黏着哥哥的妹妹那般,只要有机会就黏着夜无澜。
这点,叫夜无澜一边心中复杂不解,一边又感到几分不安来。
但到底狠不下心来,夜怜心保持着兄妹该有的距离分寸,就算亲昵,也不会太过。这是夜无澜想要的局面,便也顺其自然了。
“哥哥。”
蒙了面纱,夜怜心见夜无澜坐在靠窗人最少的角落,不禁缓缓移步过去,期间客栈内不少被她吸引住目光的男子,但银杏和一名护卫冷冷的眼神递过去,那些人便又撤回视线。
出门在外,自是不能以皇子、公主身份自居,夜怜心理所当然地改口称夜无澜为“哥哥”,她穿了一身粉嫩的裙子,梳着普通的少女发髻,身形高挑又窈窕曼妙,带着少女的清新亮丽又带着女子的轻熟魅力。
这样的夜怜心……
与在宫廷中盛装端庄温婉的公主模样,又多了几分率真随性。
夜无澜不禁长眸轻眯,视线冷幽幽地扫过那些偷偷打量,眼中带着惊艳和觊觎之色的人,眼底划过一丝暗芒。
但这一瞬而逝的转变,并未有人察觉。夜怜心只见他端着褐色的茶盏,骨节分明地手指捏着茶盏,愈发衬得那手指修长白皙,他并未端坐,相反身子微微倾斜,眉眼慵懒温柔,月白的袍子叫他穿出来,分外好看。
闻声微微抬眸朝她看来,也不说话,只唇角微勾,算是应了。
夜怜心不禁心口一麻,只觉这样的皇兄……说不出的诱人。
“刚还想说命人给你送上去,怎么下来了?”待夜怜心在他对面坐下,夜无澜笑意温和几分,少了伪装似的漫不经心,嗓音温柔低哑。
接过他推到面前的茶杯,夜怜心也不喝,就捧着,像是暖手般,闻言,面纱外的眸子盈盈一笑,原本就生得很是灵动婉约的眸子,一笑,便像是有星星住进去般,点点的光。
“房间里闷得慌,就下来了。”夜怜心漂亮的手指轻轻点着茶盏的杯壁,这个动作表达了她此时——很无聊的心情。
夜无澜闻言轻摇了摇头,心道,还只是个孩子啊,这般就受不住了。
不过他笑意又忽而一隐,眉心轻蹙,语气便淡了几分,问,“你受伤了?”
正把玩着杯子的夜怜心,闻言,手指一顿,不禁不解地望着夜无澜,“没有啊。”
“那怎么一股药膏的味道。”夜无澜指了指她身上,眉梢一抬,一副“你别骗我了”的神情。
夜无澜:……鼻子真厉害。
微微尴尬,夜怜心忙闪烁了下眸子,声音很轻地道,“没有,就是蹭了下。”
“才不是——殿……少爷,小姐她这是被马车车壁磨的!瞧着可严重了!”银杏这个不爱听主子话的丫头,见状立即出声揭穿“真相”。
“多嘴。”夜怜心回头淡淡瞥了眼银杏,后者忙缩了缩脖子,但还是不服气地小声嘀咕了一句,“本来就是……”
但对上夜怜心含着淡淡威仪的眼睛,银杏忙将剩下的声音给咽了下去。
夜无澜面色微淡,长眉飞入鬓中,神色有几分不悦,“怎么不早说?”
他想过夜怜心身子娇弱,所以路上不敢赶太急,但不曾想,还是会叫她感到不适。心中不禁喟叹,不仅还是个孩子,还是个……格外脆弱的孩子。
目光对上夜无澜无奈夹杂着叹息的眼神,夜怜心毫不怀疑对方现在心中定是觉得她是个麻烦,便忙正色道,“我哪有那么娇气?又不是易碎的瓷器,不过一点小磨合,哥哥别听银杏小题大做!”
听了她这倔强的辩解,夜无澜不禁唇角弯了弯,“还不够娇气?”
这般弱,还好他并非真的来办正经事,否则……
“你是不是心里骂我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