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父皇眼中,儿臣只是一个污点!”
夜无澜突然狂躁阴郁地站起身,眼睛瞪着夜皇,眼角猩红。
他指着口不能言的夜皇,凄凄一笑,“呵呵呵,父皇怀疑母妃不贞,小时候还命人给儿臣验过血是吧?
父皇当时抢了本是有心上人的母妃回宫,却在母妃怀孕后对她厌弃,你觉得母妃不洁,觉得儿臣不是你的骨血,是吗!”
他伸手,似乎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阴暗往事就心口疼痛,他猛地俯身,双手狠狠抓着夜皇的衣襟,声音幽冷,“可惜了啊,母妃早做好了打算,所以我才能侥幸在宫里活下来……只是,儿臣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父皇,其实啊,我不是你的儿子呢……”
床上,夜皇似乎呼吸都断了一瞬,眼中凝固了震惊之色。
不,不可能!
见他这般震惊的模样,夜无澜不禁心情大好,松开手,爽朗地笑起来,“哈哈哈哈,想不到吧,这个秘密本想着等我登基了再告诉你,可是啊——为了今夜,我等了太久,筹谋了太久,久到迫不及待想要告诉你,想看看你不敢置信又懊恼愤恨的脸……”
夜无澜拿出帕子,眉眼倏地转冷,“呵,你夜国的江山可是要交给我这个不流着你骨血的儿子了呢……”
他拭了几回,从容地将帕子扔到夜皇身上,居高临下地睥睨而言,“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实话告诉你,巫师是我的师父,也是……我的生父,你日日服用的丹药却是慢性毒药!你现在这幅样子,也是我一手所为。怎么样,是不是很生气?”
“逆子!孽种!孽……噗——”
夜皇突然胸口剧烈地起伏几下,眼瞪得大大的,眼珠子都要迸射出来地瞪着夜无澜,忽而身子往上一个打挺,指着夜无澜,便沙哑低沉地骂道。
只可惜,气血上涌,才说了几个字,便两眼一翻,再度倒下,这回是真的一个字都发不出了。
夜无澜勾唇缓缓笑开,“别担心,还没玩够,父皇,朕不会让你死的,你就先安安分分地当你的太上皇吧——至于这寝殿,唔,朕不是很喜欢,待登基大典前,便里外换新一番好了。”
他说罢,抬手在夜皇抽搐的脸上拍了拍,摇头啧啧道,“可惜了,你这中风的病啊,一时半会死是死不了了,就是太遭罪了些,呵呵……”
衣袖拂动,夜无澜话落,便不再多看一眼夜皇的嘴脸,面上收起笑意,瞬间转换为一副哀伤担忧的孝子模样,对外沉沉扬声,“来人,进来好生伺候皇上!”
外间不多时进来几名新的宫人,夜无澜眉眼淡然,先前伺候夜皇的,自然是已经被鹰羽卫处理了,换成他的人。
宫人面无表情地进来“伺候”(看守)夜皇,夜皇只能干瞪着眼,眼眶中慢慢流下几行泪水,嘴角抑制不住地流下口水,他只能这样一动不动地任由这些宫人给他穿衣,盖上锦被。
他喉咙上下滚动,只能发出咕噜声,毫无开口的能力。
想他几十年为君,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更何况是这样——浑身不能动弹,满身污秽,被一个孽种左右!
啊——他要杀了这个孽种!
当年就该杀了孽种!
奈何他心中如何地呐喊愤怒大吼,都不会有人知道,就是知道了,这阖宫满殿都是夜无澜的人,他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乘着寒风,夜无澜踏出殿外,铁血傲然地颁布了一道道命令,将那些妃嫔软禁,将夜皇的心腹宫人尽数铲除。
与此同时,他所有的谋臣都得到鹰羽卫送去的口信,便是第二日早朝统一口径,拥戴他为储君,择日登基为帝。
而那些夜皇的“忠臣”本就寥寥无几,被他铲除得只剩那几人,也是无什么实权的,便被他的人直接抓了亲眷,威胁利诱,身家性命都掌握在夜无澜手中,夜皇又不是什么礼贤下士之人,夜无澜不用猜也知道,所谓百官支持和民心拥护,他都不缺了。
唯一算得上棘手的便是夜皇唯一的胞姐,付欢的母亲长公主。但为了今晚的这场谋划,他筹备了许久,在长公主身上也下了不少的功夫——比如,他探查到长公主最喜欢的某个男宠,当年宁死也不愿屈从的一名书生的下落,以此来做交换,用书生的线索来与长公主做了一笔交易。还承诺,只要她日后站他这边,拥护他为下一任帝王,便给付欢在朝中安排一个要职。
对这位长公主而言,最重要的是那名求而不得的书生,最宝贝的是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而夜无澜无疑是夜国呼声最高的储君人选,她一个公主,只能依附帝王,既然夜无澜朝她伸了橄榄枝,她便接了就是。
至于夜皇?呵呵,长公主与夜皇一母同胞,二人便是一个德性,说翻脸便是翻脸,从不讲道理。
是以,没有兵变,都不废一兵一卒,也不用大动干戈,夜无澜这个皇位便是如探囊取物一般,唾手可得。
夜国的天,也要变了。
满朝文武,还有他那个精明的“姑母”都不会知道,他这个所谓的除了不合夜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