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短小谁是酸儒?”薛期气得胡子撇成两缕,怒目而视。
他身形不高,这样一来,在高大的齐人面前,可不就显得短小了吗?
当下,那名齐国官员哈哈一笑,魁梧的身躯往前一站,便不屑地指着薛期道,“说的就是你,死酸儒!”
“可恶!你们齐人不愧是穷乡僻壤来的,偷了本官的东西不说,还厚颜无耻地辱骂本官——哦,我知道了,你和那姓方的就是一伙的,你们偷盗我们夜国使团的行李,还栽赃给贼匪!我就说,哪个贼匪这么大胆敢在卫国皇城门外就行窃!果然,有猫腻,就是你们这些穷酸的齐人使的一手瞒天过海,栽赃陷害,监守自盗的好把戏!”
薛期一手插着腰,另一只手指着面前一个个魁梧的齐人,嗓门越来越大,直接将更多的人引过来。
“你!”
“找死!”
“太过分了夜国人!”
“你们齐人凭什么说我们夜人过分?薛大人现在人赃并获了,你们倒是好好解释下,原本属于薛大人的东西怎么出现在你们齐人的房间里……”
“对,就是就是!齐人好生不要脸面,还说是习武之人,就这么点骨气吗!”
“你说谁呢你!”
“说的就是你怎么了!”
……
一时之间,两边几乎大半的人都参与进来,双方的争执最后演变成了一场骂战,并且有无休无止的趋势。
那厢,方大人好不容易从茅房出来,一回来,便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懵了。
“那是本官的东西,谁让你拿的!”方大人看了眼地上的包袱,布料花纹都是自己的,于是指着站在包袱前的薛期,便虎着脸,道。
薛期不禁嗤笑一声,好似扬眉吐气般,抓住了对方的把柄,他指着方大人,便对周边的人道,“你们都看到了,不是本官冤枉他,这和田玉的砚台本就是我薛期的,还有这个青瓷鼻烟壶,也是本官之物,这个人非但不心虚,还光天化日之下开始胡诌,说这是他的东西哈哈哈哈——你们倒是看看那砚台和鼻烟壶底部刻的我薛姓的字!”
随着薛期这般趾高气扬的话落下后,便有人上前,捡起一堆物件中的砚台和鼻烟壶,分别倒了个个儿,果真看到了底部刻的“薛”字。
于是,就是原先还有底气的齐人都有几分茫然不知所措了,他们本就大多出身武将之家,与言官争辩,丝毫讨不了好处,更何况,夜国这个薛期可是出了名的胡搅蛮缠!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方才放进去故意冤枉我们齐人的!”但是,也不都是酒囊饭袋便是,当即有人将眸光望向薛期,便找到站稳脚跟的理由,指着他,怀疑地道。
薛期瞪了那人一眼,火冒三丈地拍了下自己的胸脯,声音铿锵有力,“那两小厮可是亲眼目睹了方大人藏着我的宝物的……不信你问问他们……”
但是转脸,哪里还看得到那两个胆小的小厮?
齐人便冷笑,“分明就是你夜人居心叵测想要意图污蔑我们齐人!”
两方再度陷入争执不休之中。
暗处,两名“小厮”分别撕下面上的人皮面具。
“啧,这个薛期还真有两下子还别说……他一个不会武功的言官居然将一群大汉说得哑口无言!”身形矮小些的便是十月,她穿着小厮的衣服,像个俏生生的小公子,只是眉眼带着几分贼贼的笑意,俨然像是刚行窃了一番的模样。、
事实上,她也的确大干了一场——
和十二月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将其他人的物资随便找了个地方扔了,留下这个最惹眼的薛期的,再易容成小厮,将包袱放到齐人房中,最后就演了这么出戏。
结果,这个薛期比她们想象中还要“能干”啊。
十二月翘起唇角,凝望着那边吵闹的一幕,“看来,不用我们多煽风点火,这齐人与夜人的争执也是不可避免——走。”
到底不敢久留,二人匆匆低下头,而后转身从暗处消失。
齐红英走过来,朝方才二人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眉梢微拧,方才那二人,怎么瞧着有几分眼熟?
她微微晃了晃,却是在听到那头吵得不可开交的场面后,立马没了其他心思,上前几步,高声道,“何事喧哗吵闹,一个个的还有没有点样子了!”
齐红英是能文善武的,又是公主,人一过来,便镇住了场子,至少齐人在看到她之后,面色变幻了几下,一个个都恭敬地唤了声,“大公主。”
齐红英冷冷地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趾高气扬,吹胡子瞪眼的薛期身上,眸色微深,低声问身边的人,“到底发生了何事,一个个不成体统!”
齐人简洁地将事情经过解释了一番,期间薛期还不屑地哼了声,“找了一个公主过来也没用!这事你们齐人今天不给个说法,本官就还不走了!”
“呵呵,薛大人真是说笑,这很明显是别人挑拨,薛大人是聪明人难道看不出来?我们齐国虽不如你们夜国繁庶,却也是泱泱大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