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袖打了帘子,云落微弯了身走进去,清了清嗓子。
云玖正低头,张嘴接过卫长临喂给她的一勺汤,闻声忙抬起头,瑰丽明媚的面上还带着几分霜白若纸,但是双眸乌黑清亮,透着一股神采,连慵懒都淡化了不少。
弯了唇娇声抱怨道,“你个没良心的,跑哪儿去了,我醒来居然第一个看到的不是你!”
面对云玖这种没有任何事发生的语气神态,云落微微别扭地别过头,清冷的面上僵着一抹不自在的神色,声音也没了底气,“就四处转转呗——你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不应该是你心心念念的卫皇陛下吗……”
有我什么事啊真是,云落小声嘀咕了句。
云玖没听见,但光看表情也看出几分名堂来了,她咳了声,故作娇弱地道,“哎,我果然是传说中的红颜祸水,不论男女老少,都争抢得这般激烈……哎!”
说罢还闭目摇摇头,一副忧愁的模样。
逗得卫长临失笑,将碗放到一旁,拿了帕子给她拭了拭唇角,也不言语,眸光柔情似水。
云落没有错过卫长临方才的动作,见他这些事都是亲力亲为不假于人手且十分娴熟的样子,再加上一旁的宫女见怪不怪的模样,心里多了几分满意,微不可闻地翕动了下嘴角,点了下头。
但是面上依旧绷着,“男女老少?你也真能吹啊云玖!”
神情却不由自主地慢慢缓和了下来。
云玖扬眉,“卫长临,你,父皇,还是小胖墩,可不就是男女老少都占全了吗!”
云落一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默默翻了个白目,吐出一口浊气,“真的服。”
姐妹俩相视一笑,倒是前嫌尽弃,有些东西不必解释不必多言,就这么互相想通了明白了。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云玖的身子还是虚弱着,云皇也好云落也罢,还有云拾,都往凤鸣宫跑,而不让云玖过去。
经常是卫长临上朝的时候云落等已经到了,等卫长临下了朝,众人一起用膳,然后傍晚用了晚膳一起打叶子牌,凤鸣宫一时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要说唯一不高兴的,就是云落了——
云皇和卫皇两人都让着云玖,还经常放牌,以至于这么多天来,云玖一直都是稳赢的那个,她笑得有多开怀,云落就多沮丧了。
作为一个爱钱如命的女人,她对两位帝王的做法是敢怒不敢言,也觉得无可厚非,但是,她不能容忍她老是输钱!
“妹夫,你再放水,我就报警了!”云落额角突突地跳,青筋暴起,她不甘心地将面前的银票推出去,面色含着冰一般的冷凝,阴沉着眸子,声音幽幽地响起。
卫长临面色不改地将自己面前的银票推到云玖堆积如山的面前,挑了挑眉,“报警?”
“……”云落嘴角动了动,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冒出了现代词汇。
还不待她补救,那厢云玖便一边洗牌,一边面色平静地接话道,“她的意思是,再不让她赢一把,她就要抱紧我,跟我结盟了。”
卫长临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云落暗自松了口气,朝云玖望去,默默比了个赞,后者懒洋洋地掀了下眼皮子,嘴角抽了下,俨然是对她这种猪队友的行为感到无语。
到了快睡觉的时辰,云玖才依依不舍地送走云皇和云落,以及过来同雪球玩耍的云拾,而后被卫长临拉着回床上休息。
这一家子宛如寻常一家人般和睦又充满乐趣,只是,外人却不这么看。
这日,云玖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便拉着云落逛御花园,远远的便看到亭中孙柔和几位妃嫔在那有说有笑。
云玖本能地不想理会,但云落却一脸痞气地冷笑,“卫长临的后宫美人倒是不少……过去瞅瞅,指不定就在说我们坏话呢!”
“……”
为了满足云落的恶趣味,云玖还是依言跟着她朝亭子走去。
“那康宁郡主日日往凤鸣宫跑,也不知是打的什么主意!”一名粉装妃嫔捏着帕子,细声细气地带着酸意地开口说着。
另一人闻言便是嗤笑一声,“还能打什么主意?是个聪明人都知道,皇上现今是只认得去凤鸣宫的路了,我们这些妃子连皇后的面都难得见上一见,更别说是皇上了!康宁郡主是皇后的表姐,容貌生得也是极好,近水楼台先得月,皇后娘娘看着就身子娇弱难以孕育皇子公主,而这郡主倒是瞧着白里透红身子健朗……没准儿就是云国用来帮助这皇后诞下龙子龙孙,好巩固她云氏的地位呢!”
这妃嫔说完便引起亭中其他人的唏嘘与附和,有一人甚至是气得眼睛都红了,腾地站起,“呸,皇后已经霸占着皇上了,这再来一个康宁郡主,岂不是要我们这些妃子绞了头发做姑子?太过分了,我就说那康宁郡主怎地这般喜欢往凤鸣宫跑……原来是这么回事!”
“柔姐姐,你也说两句吧!眼下我们该怎么办啊……”先前那妃子见孙柔始终抿唇不语,不由眼神微转,便转头问她。
孙柔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