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搬起石头,自砸手脚(1 / 2)

“回回回……黄桑(皇上)!奴柴(才)不敢……是,是,是奴柴(才)们知己(自己)打的!”

那几人被掌掴得有些懵了,全然没了往日里的聪明和嚣张,对云玖的手段还有威严更是不敢挑战,又听到皇上明显的怒语,心下戚戚,忙诚惶诚恐地磕头,其中一名太监,脸肿了一圈,就连嘴角都是肿的,说话都含糊不清。但重点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

不关皇后的事,是他们自己打起来的。

卫长临似有些讶异,下意识朝身侧不老实地勾着自己小拇指玩耍的小女人望去,后者挑衅地挑了挑眉,笑得一脸意料之中。

看来,他的阿九不仅整了人,还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这叫本来准备好说辞来收尾的他,倒显得多此一举了。

不过卫长临并不觉得如何,反而很高兴,虽然他愿意护着她,但做他的女人,若是太弱了,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中,是无法存活的。他心悦的便是这样肆意倨傲又聪慧狡猾的她。

卫皇此时的心情颇有一种自豪骄傲感,他家阿九怎么就能这么聪明又可爱呢。

杨宝儿若知道她心心念念盼着替她做主的皇上一颗心早就偏得没法正回来,估计会想要去死一死。

“你胡说!”杨宝儿咬着唇,都快咬出血来,想要辩解,却一句有力的话都讲不出——也根本没法讲!

事实明明就是云玖欺辱她,威胁她的宫人自相残杀窝里反,明明一切都是云玖主使的,偏偏一系列的事情里,又没法肯定地指出这个女人的错处来。

第一次,杨宝儿真真正正意识到,明面上的较量,她怎么都不会是皇后的对手。

这个女人,总能不动声色地教训自己,事后又能撇清干系。

善舞眼睛转了一圈,而后在卫长临跟前福了福身,半蹲着恭敬地扬起声音道,“启禀皇上,奴婢有话要说!”

杨宝儿现在恨毒了这个狡猾大胆的宫女,这会儿见到她低着头恭恭敬敬朗声出来,心头怒火和疑惑一并烧着她,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到底是进宫有些年头的宫妃,她脑筋飞快转动,便急急脱口,“皇上,就是这个刁奴,她以下犯上欺辱臣妾!”

“你让她说完。”卫长临淡淡抬手,而后看似轻柔实则手用了些力,将杨宝儿抓着他衣角不放的手拿开。宽大的袖子落下,将那处褶皱遮盖。

凝望他疏离的眉眼,杨宝儿有片刻怔忪,呆呆地望着自己白皙的双手,上面残留着他衣角上丝绸的触感,却冰冷。

八月天里,她却感到一丝寒冷。

从前她以为皇上对谁都是笑着的,温和体贴又带着帝王清贵的疏离感,她想,皇上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但因为他是帝王,才会生出疏离感。

可她见过印象里没有过的皇上,他依旧笑着,嘴脸的弧度甚至不深,可是他的眼睛,是暖的,是带着温情的。

他的声音也不是冷清的温润,也可以低柔得比女子还要温柔。

却是对别的女人。

若是方才只是为了博取他一点怜惜而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那现在,杨宝儿是真的心中酸楚委屈,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贵妃娘娘突然登门,一上来便甩开一鞭子,冲着皇后娘娘的脸,要不是玲珑反应快挡下了,我们娘娘哪里能受得住这一鞭子?我们娘娘以德报怨,没有责怪贵妃娘娘,只是让不懂规矩没有劝解贵妃的刁奴跪着受罚,就连那几人身上的伤也不是凤鸣宫的宫人打的,是他们一言不合便反目,嘴里还污言秽语地互相谩骂,皇上可以明察,问其他宫人。”

善舞伶牙俐齿,事无巨细地将事情讲了出来,末了还不忘表示下自己的可信度,扑通一下跪下,双手相交,俯地,头贴着手背,行了个大礼。

云玖长睫低垂,掩去了眼里的情绪,但是站在善舞身后的长袖不经意地打量了一眼,发现……自家公主望着地面,嘴角似乎在抽搐==

莫名心疼用生命在替公主胡说八道圆话的善舞了。

玲珑这时,木着一张脸站出来,走到善舞身侧,伸出自己的右手,手心赫然是一道醒目狰狞的红痕,清晰可看出是鞭痕。

而听雨则是呈上那根早早被她当做物证的鞭子,这鞭子别的没有,手握的那头有一截镶金的金丝带,上面赫然是镇国公府所有的“杨”字标记。

薛贵人登时眼睛瞪圆,这鞭子可做不得假,去年除夕夜晚宴上,贵妃可是拿着这根镇国公送她的鞭子,在宴会上耍了一套飒爽英姿的鞭法,与陈妃的书法并列为当夜的头筹。

她有些晒晒地看了眼已经面色发白难看得紧的杨宝儿,后者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那根鞭子,双手攥紧,一言不发地咬着唇,气得浑身颤栗地抖着。

其余凤鸣宫的宫人却不知,一个个义正言辞地学善舞的动作,跪下,几名云玖的心腹很快也反应过来,众口一致地呼着,“请皇上明察!替皇后娘娘做主!”

这一下,风向完全转了一圈,变了样。

原先叫屈的贵妃成了众矢之的,而皇后倒成了受了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