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绣着两个字,正面是柔,背面是明。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欧楚阳发现,在正面那个柔字的下方,还绣着一个小小的风字。从手工上来看,欧楚阳不难发现,那柔、明二字是早早的便绣在上面,至于那个风字,跟之前两个字大不相同,显然是有人后绣上去的。
“柔?风?”欧楚阳呢喃了一句,随后道:“这柔字应该是我母亲的名字,而这风字,想来应该是欧凌风的风吧。”
吴又莲点了点头道:“没错。”
翻到背面,欧楚阳皱了皱眉,问道:“这明字指的又是谁?”
这次,吴又莲没有点头,只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这只绢帕是你母亲临死之前交给我的。”
吴又莲看了看欧浩鹏,无奈道:“算了,我都告诉你吧。”
微微一顿,吴又莲说道:“浩鹏把你母亲带到欧家的时候,我很生气,所以对你母亲并不好,可当我知道你母亲的身份和经历后,一点点的也不再恨她。不过,为了让浩鹏在家族中的地位不受到影响,我不能表现出来,所以一直以来,家族中的人都认为我是嫉妒你的母亲,嫉妒她抢走了我的丈夫。”
说到这里,吴又莲的声音有些哽咽。
缓了缓,吴又莲又道:“我派人偷偷的给你母亲送补品,不让人知道,但最后还是让你母亲发现了,那天,我们私下里成为了好朋友。之后,你的母亲得了重病,不久于人世。而在她去世之前,找到了我,并把这只绢帕交给了我,让我代为保管。接着,你的母亲就撒手人寰了。不过,在她临死之前,却托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欧楚阳问道。
淡淡的看了欧楚阳一眼,吴又莲叹道:“她不想让你待在欧家。”
闻言,欧楚阳一怔,旋即问道:“所以,你就用你自己的办法,让家族把我逐了出去?”
吴又莲点了点头:“在我心中,你与凡儿一样,都是我的孩子,当时让我下这个决定,我也不忍心,不过,为了满足你母亲的遗愿,我不得不这么做。”
听到这里,欧楚阳和欧浩鹏两人方才知道,自己二人错怪了这个可怜的女人居然长达数年之久。
“唉~”屋内静了片刻,欧浩鹏长叹一声,道:“是我错怪你了,我没想到,这么多年,你忍受了这么多。”
吴又莲的眼角有些湿润,到了今天,自己的丈夫终于理解了自己,她又怎么能不高兴。
冲着欧浩鹏点了点头,吴又莲又道:“你的母亲曾经提到过,这只绢帕跟你父亲的死有关,只是,任我怎么问,她也不肯说,她只说,希望你长大了,最好不要知道这件事,甚至,不要追查你父亲的死因。”
“为什么?”欧楚阳显得有些激动。
吴又莲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了,现在绢帕已经给了你,至于你是否想要去了解事实的真相,全然取决于你,我们也不便多问。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句话,你的母亲是个可怜的人。”
欧楚阳抚摸着手中白色的绢帕,眼角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了下来。而见到欧楚阳如此表情,吴又莲于心不忍,接着说道:“凡儿已经去了,我已经没有了寄托,可现在能够看见你好好的站在我们面前,我很高兴,大娘活不多久了,我可以抱抱你吗?”
闻言,欧楚阳的眼泪夺眶而出,重重的点了点头。
昨日仇已解,今日情更深。
晨曦初露、朝霞绚丽。巍峨的小荡山,在蝉鸣鸟语一声声婉转的轻唱中迎来了新的一日。
在这明媚的晨光下,一道道忙碌的身影和声声低唱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小荡山顶,一个个青年彼此奔走着,手中各自捧着檀香、符纸,抑或是搬着坐椅、炉鼎,徘徊在小荡山各处。当他们拿各自需要的物品后,皆是会涌向后山的某处,一片繁忙的情景,仿佛有着什么大事发生。
渐渐的,红日爬上天空,尽情的挥洒着暖洋洋的日光时,一道响彻山巅的晨钟忽然鸣起。届时,大群的欧家族人开始从各自的房间内走出,急匆匆的朝着后山涌去。
欧家宗祠。建立在小荡山后端一处独立的无名山峰上,这处山峰比小荡山要高上一些,峰顶端大约只有几百平米大小,山峰四壁光滑陡峭,险要非常,要不是山峰与后山由一座长约数十米的铁索桥链接,除了武尊级强以上的强者,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到达山峰。而这正是欧家祖先将宗祠建设于此的原因。欧家宗祠里,不但摆放着欧家历代家主与对家族有贡献的族人的牌位,更是在宗祠的正中,有着一座一两人多高的人形雕塑,这个雕塑正是欧家老祖,欧天行的原形。
召集欧家族人聚集的钟声只响起片刻,欧家族人便一一到来,届时,小荡山后山中,站着大量的欧家族人,视线一扫,粗步估计,最少也要有上千人之多。这么多人站在一起,非但没有彰显凌乱,反而整整齐齐、鸦雀无声,欧家族人个个精神抖擞,满脸肃穆的望着远处的宗祠,凝重无比。
铁索桥一端,一个青年傲然而立,眼中古井无波,深邃而又清透。此人正是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