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欧楚阳打了个哈哈,岔开话题,“我去收拾一下,明天再去买些日常用品回来。”
“我来收拾吧,你把院子扫扫就好了。”慕婉晴说着进屋去收拾打扫。
欧楚阳刚刚拿起笤帚,门口便走进来几个年轻人。
“听说今天来了个年轻的铸剑工,就是你吗?”当中一名红裙女子冲欧楚阳说道。
欧楚阳回头瞥见一抹红裙,当下一愣。
“太好了!我终于有个年轻点儿的师弟了。成天被人师叔师叔的喊个不停,好像人家七老八十胡子一大把似的。”梅傲雪伸手在欧楚阳脸上捏了捏,“脸皮还挺嫩,好玩!”
刹那间,欧楚阳竟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到师姐的那天。
“喂!陈大小姐问你话呢,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红裙女子身边几名众星捧月一般的青年不满的嚷嚷起来。
“哪里来的土包子,眼睛都看直了,怕是从来没见过大小姐这般漂亮的美女吧。”
“见过大小姐,在下梅傲楚,正是新来的铸剑工。”欧楚阳回过神来。这女子虽然也颇有几分姿色,但面容神情完全不像梅傲雪,只是恍惚间瞥见一袭红裙让他产生了错觉。
“新来乍到,不懂规矩,这次就饶过你了。”陈大小姐傲然说道:“以后不经过我的允许,不许盯着我看。”
欧楚阳哭笑不得,也懒得跟这些人废话,便说道:“我知道了,如果没别的事,几位就请回吧,在下还要打扫院子。”
“哟!竟然对大小姐下逐客令。”几名青年鸹噪起来,“你当这铸剑堂是你家开的呢?”
“这可不是什么乡下地方,一个铸剑工很了不起么?”
“呵呵。”陈大小姐轻轻一笑,“你是不是以为装出一副淡漠的样子就能令我刮目相看?可惜,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的心。”
欧楚阳更加无语了,对于这群成天活在自己世界里的逗比青年,他实在没办法沟通,耐着性子说道:“我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也没想要让大小姐你刮目相看,我只是想早点打扫干净,让我娘子早点安歇。”
“怪不得这么神气,原来是有家室了啊。”陈大小姐不依不饶的说道:“我倒想看看你娘子究竟长得多标致,能让你这样眼高于顶目中无人。”
其他几人也跟着起哄,“对对对,把你娘子请出来让大伙儿见识见识呗。只要能有大小姐一半美貌就算我们输了,晚上给你摆酒谢罪。”
遇上这种人,说又说不通,打又不能打,欧楚阳无奈的低头说道:“是在下输了我娘子相貌平平,完全没法跟大小姐相提并”
欧楚阳话没说完,慕婉晴翩然而至,浅浅一笑,“相公,家里来客人了么?”
陈大小姐身边的几名青年全都张大了嘴鼓着眼珠子,像是变成了一群仰望天鹅的蛤蟆。而她自己一张脸涨得比红裙还红。
欧楚阳看着失魂落魄仓皇退去的几人,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女人呐
慕婉晴捕捉到欧楚阳的表情,便问道:“你是在怪我抛头露面招惹是非么?”
欧楚阳答道“刚刚是有点,但现在完全没有了。”
“哦?”慕婉晴接着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在想,我辈学剑之人,苦心练剑为了什么?”欧楚阳自问自答道:“还不是为了仗剑天涯、快意恩仇、无拘无束、自由自在。若是怕这怕那畏首畏尾,那还练个什么剑?所以,不必顾忌太多,心意通达为上。”
慕婉晴心有所感,沉吟不语。
“锵!”欧楚阳拔剑在手,直指长空,“剑乃百兵之君,身正锋锐,中正平直,至尊至贵。练剑之人也当刚正不阿,勇往直前,任他艰难险阻,我自一剑斩开!”
“说得好!”慕婉晴也拔剑在手,边舞边吟诵道:“起舞拂长剑,四座皆扬眉,醉来脱宝剑,旅憩高堂眠。抚剑夜吟啸,雄心日千里,冠剑朝凤阙,楼船侍龙池。”
欧楚阳心中一动,似有所悟,便也挥动长剑与慕婉晴相伴而舞。小院中人影翩翩、衣袂猎猎,剑光纵横,刚柔并济,超尘脱俗,不可方物。
两人心有灵犀,浑然忘我,同时沉醉入一种玄妙的意境之中,似是触摸到了一丝道韵。两人手中宝剑越舞越快,越发觉得心中畅快,仿佛如此一直舞剑不休,终将抵达大道的彼岸。
第二天,欧楚阳去见陈师傅,听他安排铸剑之事。
陈师傅淡淡的说道:“你之前所学,与我的铸剑之道并不相通。所以你需先炼材三年、再锻材三年,然后才能开始铸剑。”
“呵呵。”欧楚阳掉头就走。
三年又三年,那还搞毛线。这姓陈的摆明了容不下他,又不能拂了狄振杰的面子,便扯出“道不同”的幌子来打发欧楚阳。
“启禀公子。”心腹手下报告道:“梅傲楚第二天就离开了铸剑堂,租了一座宅院,自立门户,取名为梅心堂。”
“果然不出所料。”狄振杰轻轻一笑,“陈师傅刚愎自用,不能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