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晨曦则想到了一个最麻烦的问题:“可是,我们现在已经迷路了,连狗都迷路了,怎么走?”
宋晓冬环视四周,对大家说道:“我可以帮大家找到方向,可是我需要时间。”
“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郑雅兰摸了摸一直不说话,只是在喘粗气的田静说道,田静脸色潮红,神情低落,低着头昏昏欲睡,显然是发烧了,毕竟田静不是一个外勤人员,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宋晓冬来到了田静的身边,郑雅兰扶着田静,宋晓冬伸出冰凉的手,摸了摸田静的脑门,热得发烫,至少39度,在这样的天气里发烧,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你把这个吃了。”宋晓冬一狠心,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来一个小瓶子,倒出来一粒丹药,递给田静。
田静有气无力地伸出手接过这个小药丸,虚弱地问道:“这是什么?”
“保命的丹药,就是挨了枪,吃了这个,也能多坚持个一天半天,你吃了这个,就安心休息,我们带着你走,你会没事的。”宋晓冬对冯灿说道。
风越来越大了,低温低到了他们现有的防寒装备已经完全不够用了,而且不仅仅是刮风,还夹杂着小冰晶,说明真的有暴风雪,在暴风雪里,人很容易迷路,距离再近,在暴风雪的夜里赶路也无异于自杀。
“看来我们走不了了,既然宋晓冬说田医生暂时不会有危险,那我们就原地扎营吧。”雷响对大家说道。
宋晓冬迎着风看向了黑暗的密林深处,说道:“暴风雪的极限风力不弱于台风,要是真的挂起风来,我们的帐篷就是纸糊的一样,不能直接把帐篷扎在裸露的雪地里,应该挖坑,用雪埋起来。”
“埋起来?你疯了?明天早上冻住了爬不出来怎么办?”郑雅兰问道。
雷响同意宋晓冬的说法:“宋晓冬说得对,雪是一种良好的隔热材料,用来保温没有问题,大家都带了工具,我们原地挖坑,把帐篷支在雪里,才不会被风吹坏。”
说干就干,一群人,拿起军工锹就开挖,几米深的雪,还不容易挖出来,现在还要挖进去,好在刚刚爬出来的事双拼的坑还在,挖了一会,挖出了一个一米深的坑,帐篷本来就不高,现在一半高度都在雪里,应该不会出问题了。
于是一群人开始撑帐篷,风很大,天气又冷,做什么都很费力,折腾了半个小时,帐篷才搭好,再用雪把帐篷埋起来,并在帐篷口位置生起火来,烧的都是自带的酒精蜡,和雪地里抛出来的湿木头。
人和狗围在篝火旁,仿佛所有人的小命,都维系在了这一小团橘色跳动的火焰上,一群人都是无比的疲倦,躲在还算是温暖的帐篷里,都忍不住想要睡觉。
这才是真正的危险,宋晓冬注意到了大家的状态,提醒大家:“不能睡觉,田静也不能睡。睡着了,不仅可能会导致体温过低,还有可能会梦游,多吉本玛、冯灿、雷组长,和我,都一定不能睡。”
田静困得上下眼皮都要粘在一起了,郑雅兰只能隔一会就摇晃她一下,她冷的嘴唇发紫,可是脸上却一片潮红,全身都在颤抖,吃了宋晓冬的丹药之后,肚子里更是火烧一样。
“我们,大家轮流讲故事吧,大家都来听故事,不要睡觉。”宋晓冬对大家说道。
多吉本玛则站了起来,脱下了自己的羽绒服,扔给了一直控制不住哆嗦的田静只穿这里面的保暖衣,要往帐篷外面走,被雷响叫住:“怎么了?”
“我要去守夜。我在大雪山上修炼了快四十年了,经常半夜光着身子在雪地里打坐冥想,我没有事的,可以给你们警戒。”多吉本玛对雷响说道。
雷响瞟了一眼宋晓冬,问多吉本玛:“你确定?”
“没事的。”多吉本玛说着,穿着自己里面单薄的藏袍,走出了帐篷。
宋晓冬看着帐篷外的多吉本玛,对雷响说道:“我倒是知道一些密宗的事情,多吉本玛说的没错,他们有一些得道高僧,可以通过打坐,来融化身体周围两米直径范围内的雪。”
“真的吗,那应该叫他来帐篷里打坐啊,当我们的电暖气啊。”郑雅兰说道。
雷响指了指帐篷的地面,其实不是地面,只是被踩硬了的雪地,对郑雅兰说道:“雪化了,你不会漏下去?”
“哦...”郑雅兰撇撇嘴。这时候,帐篷口的火焰上架着的肉罐头终于烧好了,宋晓冬用自己随身带的药丸和各种药材,给田静熬了一碗汤,喂田静喝下,田静的身体终于暖过来,额头也不再那么烫了。
一伙人边吃边讲故事,只有多吉本玛不吃不喝,在雪地里打坐,甚至,还脱了自己身上薄薄的藏袍,裸露了上半身,多吉本玛已经快六十岁的人了,身上几乎没有一点肉,褐色的皮肤就像是一块风干的腊肉一样。
雷响问多吉本玛要不要吃饭,多吉本玛回答:“只有饿着,才能让我更快的进入状态。”
雷响看着狼吞虎咽的大家,说道:“大家慢点吃,宋晓冬说的对,大家,有什么故事,可以讲一讲。”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