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有冷酷焦急的声音在附近咆哮而起,“怎么回事?”
接着,身穿一袭暗银云纹锦袍的男子大步流星赶了过来,“刚才远远看见你们在石阶上相对而立。”
宁易非黑着脸瞪向仍淡然站在石阶上的少女,“王妃,是不是你与阑芯发生争执?你一怒之下将她推倒?”
洛瑶动了动嘴唇,未曾发声。他紧蹙双眉,又怒声打断,“你不用狡辩,我都看见了。”
“狡辩?”洛瑶嘲讽地瞥了眼地上满脸痛苦的女子,“呵呵,周围的眼睛那么多,殿下可以仔细问一问。”
“殿下,我痛,我们的孩子……。”夜阑芯适时发出一声痛苦呻吟,还立刻拿孩子来吸引宁易非全部注意力。
宁易非狠狠剜了眼洛瑶,“迟些再与你算帐。”
他扭头,焦急大喊,“来人,快请大夫。”
“阑芯你撑着,大夫一会就来,你不会有事的。”他轻声细语安慰着地上满是血的女子,但铁青的俊脸却隐隐露出畏怯之色,脚下并没有靠近夜阑芯半分。
夜阑芯在跌倒前,就主动先护住头脸。她爱惜自己的容貌胜过肚里的孩子,不过眼下还得拿肚里的孩子做文章。在确信自己容貌没有受损之后,她一手捂着肚子,一边做出痛苦哀求之态朝宁易非伸手。
她确信凭她此刻我见犹怜的模样,是个男人都会对她心生怜惜,都会忍不住想将她好好抱在怀里保护。
然而,宁易非却似没有看见她伸手让他抱,扭过头对下人发了一通火,就飞快叫了几个体格健壮的婆子过来将她抬回屋里。
夜阑芯捂着越来越疼的肚子,看着那边一脸焦急不似作假的男子,眼底又黯然又无奈。
以前她怎么没发觉这个男人怕血?
在齐州以一张陌生的脸出现他身边之后,才发现他怕血。
现在她被洛瑶推下来摔倒,极可能他们的孩子也会不保;他还顾忌着血迹不肯碰她一下,实在……太让她恼火!
如果他当着洛瑶的面抱她进去,那么她可以保证,从明天起洛瑶在卫王府就再也没有地位。
可惜这个男人刚刚眼底还闪过一丝嫌弃。虽然那抹嫌弃极淡,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这般胡乱想着,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听闻宁易非沉声催促,“大夫来了,你赶紧进去吧。”
大夫点了点头,急忙迈步入内。
一会之后,却听闻里面传出夜阑芯凄厉痛苦的惨叫声,随着她声息渐哑渐弱,一盆盆血水也从房里端了出来。
宁易非焦急的在外面负手走来走去,随着匆匆来去端盆子的下人,他的脸色也越发黑沉下去。
就像过了一整天那么漫长的时光,终于见大夫掀了帘子出来。
“大夫,她怎么样?”
大夫打量他一眼,面露晦色,摇了摇头,“夫人日后好好静养,身子自会慢慢恢复。不过她肚里的孩子——”
宁易非立刻紧张道,“孩子怎么样?”
“唉”大夫叹了口气,“明知她怀了身孕,你们还那么不小心。她的孩子,保不住了。”
“保不住?”宁易非一瞬大受打击,失神之际,身子一晃,脚步踉踉跄跄倒退几步,“怎么会这样?”
他失魂落魄呢喃一声,望着帘子默了默,竟连大夫也没再理会,咬着牙低吼了一句,“洛瑶,我饶不了你。”
然后,便头也不回转身冲了出去。
他刚才那句低吼虽然声音不高,不过在里面白着脸的夜阑芯还是听到了。听闻他匆忙离开的脚步声,她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唇边却慢慢勾出一抹掺杂着狠毒与欢喜的笑容来。
虽然意外搭上她的孩子,不过若这样能彻底将洛瑶从他心里拔除的话,这个牺牲还是值得的。
宁易非转身冲出夜阑芯住的院子,很多人都看见了他怒不可遏的奔往华庭。看他浑身直冒寒意的模样,谁都知道他此去华庭是找他们王妃晦气。
有下人看见宁易非怒气冲冲的骇人模样,忍不住低声感叹,“唉,看来王妃要倒大霉了。谋害夜侧妃的孩子,还让殿下撞个正着。她的好日子怕要到头了,说不定连王妃的位置都不保。”
“嘘,背后议论主子,不要命了?”旁边有人听闻这话,连忙紧张往四下张望。
这一提醒,众人都齐齐低下头去,并在心里暗暗立志将刚才一幕忘掉。
别看他们的主子平常不管事,可一旦触到他逆鳞,他们一定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夜阑芯刚刚小产,自然不能立刻下床。
但她比任何人都关心宁易非去华庭的结果,是以她人虽在床榻上躺着,但已经迫不及待将心腹丫环派去华庭附近打听消息。
“你滚,我说了我没有推她;既然你不相信我,那还来问什么?”华庭大门半掩着,从里面传出的咆哮愤怒之声,却足以让悄悄隐在外面打听消息的各路人马听得清清楚楚。
“你莫名其妙带一个来历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