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国公两眉一横,“什么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
他怒目瞪过去,语气轻嘲,“不是我说,你方家那个外孙女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你既然清楚,那也不是跟你姓的孙女,你怎么好意思让她来我们家祸害跟我姓的孙子?”
老王爷被他说得老脸一红,虽然方家那个外孙女不跟他姓,可好歹跟他还是有血缘关系的,被人埋汰成这样……。
他梗了梗脖子,不怎么有底气的说道,“不跟我姓怎么了?她也不是那么、那么的……不招人待见吧?你至于这样吗?祸害你孙子?”
老安国公嘿嘿冷笑两声,“得了吧,你自己心里明白得很,还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喂,老安头,我说你别阴阳怪气的说话行不?”老王爷沉下脸,“咱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行不行?”
“行,那我就跟你说说这个一是一,二是二。”老安国公也不含糊,自顾斟了杯酒,还冲老王爷举了举杯子,“你那个方家的外孙女呢,我就一句话,想嫁进我们安国公府?没门。”
老王爷的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白,过了半晌,才悻悻道,“不嫁就不嫁,你也别将话说得那么难听。”
“难道方家那姑娘还非得嫁进安国公府不可?”他哼了哼,不怎么有气势的试图找回一点点场子,“还不是看在我们两家是亲家的份上,才想着亲上加亲。”
老安国公睨他一眼,老王爷气势一弱,自顾端起酒杯打圆场,“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俩脖子都差不多被黄土埋了,就别跟着瞎掺和了。”
老安国公咧嘴一笑,握着酒杯举了举,“这话说到我心坎上了,来,我们把这杯干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是晴是阴。”
“干了。”老王爷举着酒杯与他一碰,两人各自将杯中物一口气饮尽。再对了对空杯,随即相视哈哈一笑,“痛快。”
在安国公府喝酒喝得痛快了,但老王爷回去之后心情就不怎么痛快了。
因为他还没回到卫王府,就被方夫人半路给截住。
“事情怎么样?”将人半路截下,方夫人一句客套的话也没跟他说,甚至连句“父亲”也不愿意喊,“那边答应结亲没有?”
老王爷皱着眉头,从帘子里伸出脑袋来盯着半路截下马车的女儿,不悦道,“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那是我女儿,关系到她终身幸福的事,我关心着急有什么不对。”
老王爷哼了哼,“你着急也没用,人家看不上你女儿。”说罢,他唰地放下帘子,同样连一句好话也懒得再说,直接便道,“赶车回府。”
“你等等。”方夫人不甘心小跑着追上去,“什么叫看不上我女儿?他们不同意?就算你出面他们也不同意?”
老王爷挥挥手,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拿着圣旨去呢?”他出面人家就得答应这婚事?
方夫人怔了怔,看着老王爷的马车跑去,她似乎才回过神来,“拿着圣旨?”她喃喃自语着,混浊而愤怒的目光慢慢透出一丝亮色来。
“这倒是个好主意。”
求道圣旨直接给方清韵赐婚,这确实是好主意。不过这事老王爷不会答应她,而她自己也没这本事进宫求宁煜下这样的圣旨。
辗转之下,方夫人打听到宁煜与宁易非幼时同堂而学,又同为玩伴一齐长大,更知他们情份非比寻常。于是,她就将这主意打到了宁易非头上。
不过宁易非每日都去工部报到,方夫人想要见他一面并不容易,好不容易在这天傍晚堵到人,宁易非听完她的来意,直接便不留余地的拒绝,“姑母能有这心,还不如多花心思另外替另爱物色合适的儿郞。”
宁煜就算是昏君,也不见得会随便下这样的赐婚圣旨,别说宁煜还不是昏君。
又事关洛瑶的亲兄长,宁煜怎么可能连问也不问洛璟这个当事人的意向就随便下旨赐婚。
他看这个所谓的姑母是恨嫁女恨得昏了头,连这样的主意都想得出来。
“好,你们一个两个,都不帮忙,我就不信没有你们卫王府,我清韵还嫁不出去。”她被宁易非呛得脸色泛红,也当即撂下狠话来,“你们给我等着瞧好了,我一定要让清韵嫁进安国公府去。”
宁易非不置可否一笑,“哦,那我在此预祝姑母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
洛瑶吃惊地看着眼前风华无双的男子,半晌,有些恨恨的上前捏着他脸颊扯了扯,“宁世子这张好好的嘴,怎么能变成乌鸦嘴呢?”
“就方清韵那德性,她给我哥提鞋都不配,还想嫁给我哥?”
“哎,哎,娘子,疼……疼!”
洛瑶瞧见他平素幽远的眼眸此刻溢出潋滟丽波一样的水光,心头一摄,这才悻悻松手,“谁让你什么话不说,偏送她这话惹人心烦。”
“祸是你惹出来的,现在你负责解决她。”
真不知她那个好父亲哪里不对劲了,怎么敢私自与方夫人达成交易,答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