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绿芙阁是假,洛瑶要去的实际是北堂征的院子。不过在这之前,她还得先让北堂牧将不相关的人调开,她才能放心进去看病人。
她沿着小径走了大概一刻钟,才见北堂牧站在回廊绿树下等她。
“劳烦你了。”北堂牧看似平常的目光淡淡往她脸上划过,在看见她比以前更添风情的眉宇时,心莫名颤了颤,“里面已经安排妥当,你随我来吧。”
洛瑶跟在他后面,忍不住嘀咕一句,“本来光明正大的事,却搞得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
北堂牧耳尖,闻言不由失笑,“我说大神医,我可是应你要求做的安排。”她自己不乐意改扮再来关他什么事?
默了一下,他试探道,“其实现在新帝已登基,你那个身份就算对外公开应该也没什么了吧?”
何必非要一直遮遮掩掩不露人前?
洛瑶瞥他一眼,淡淡道,“可别,这种事情少一个人知道,我就觉得自身安全多一分保障。”
北堂牧嘿嘿一笑,“好吧,随你便。”
两人说着,已然到了北堂征的院子,北堂牧下意识要跟进入,却不料洛瑶蓦地一个转身将门往外一推。北堂牧后退不及,差点直接撞到门上。
他摸了摸鼻子,略带怒意的哼了哼,“看一眼又不会死。”不让他跟进去看就不让吧,也不知道提醒一声。
隔着门板,洛瑶冷淡的声音幽幽传出,“我的规矩,北堂大将军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是知道,北堂牧哪里料到她这人那么清醒警惕,他想侥幸进去看一次也不成。
他悻悻抱着双臂立在门外,“行,我在外面等着。”
洛瑶没再理会他,约莫过了一刻钟,洛瑶才从里面出来。北堂牧挑眉掠过她冒着薄汗的额头,目光古怪的在她晕红双颊凝了凝,随即飞快别过头去,“他怎么样?”
“情况有好转,现在已经可以坐起来。只要坚持不懈,不久的将来恢复到以前的情况下地走动也不是不行。”
北堂牧失笑,“这么模棱两可的话?我说世子妃,对我你就用不着敷衍了吧?”
洛瑶目光斜刺过去,“确实,你有什么值得我敷衍?我不过实话实说而已。”
“你听来觉得敷衍,那是你没留意听我说的前提。”没有日复一日的坚持,北堂征绝对不可能恢复。所以,并非她说话模棱两可。
按照北堂征刚受伤那会的情况,当初若不是她与死神塞跑抢时间,那会北堂征就该死了。她真冷眼旁观的话,这会北堂征坟头上的草都不知道冒多高了。
而这两年,她更是不间断前来为北堂征看诊及针炙,不然的话,就算当时她勉强从阎王手中抢回北堂征的命,如今北堂征也只能一辈子瘫在床上。
不过这些话,洛瑶觉得没必要告诉北堂牧。作为一个大夫,尽力医好病患是职责,不是为了别人感激。
“行,我记下你嘱咐了。”北堂牧往四周环顾一眼,他目光看似平常,实际却透着让人惊心的凌锐。
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他皱着眉压低声音又问,“那个……我的情况如今又怎样?”她让他吃药就吃药,让他练功就练功,她让他捣腾什么他都照做了,起码应该——有点安慰进展了吧?
洛瑶瞟他一眼,神色漾了丝浅淡古怪,她轻咳一声,才飞快道,“进展还算良好,不过你现在就想那什么传宗接代的话还是不行。”
“起码还得再等一年半载。”
想起她过来时一眼掠见的满院花红翠绿,洛瑶玩心忽起,“我说大将军,今天名义上是为夫人举办寿宴,实际上是为你大将军举办的相亲宴吧?”
如果她没记错,北堂牧的年纪应该与宁易非差不多。虽说在帝京的男子一般不会在弱冠前就完婚,而富贵门第的男子成婚又偏晚一些。可以北堂牧现在的年纪,也是时候成婚了。再拖下去,只怕北堂夫人这个做娘的要急得关发都快白了。
北堂牧嘴角一抽,扬着两道疏狂的眉,满脸古怪地看着她,忽脱口道,“如果这真是相亲宴,你有什么感觉?你也希望我赶紧找个人随意成亲吗?”
洛瑶愕然,他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赌气?
再者,她又不是他父母,她怎么管得着他的婚姻大事?
默然片刻,她蓦地想起久远的往事来。她心中一动,眉头不自觉便轻轻蹙起,该不会这家伙以前对她的心思还没歇吧?
她都已经嫁人了……。
瞧他那一脸故意掩饰仍然流泛出来的不自在,洛瑶愣了愣,难道她瞎猜还猜中了?
她连忙垂眸,按下有些许不寻常的心跳,若无其事笑道,“这种事随缘,只要大将军你高兴就好。”
她可管不着他的终身大事。
“我说了去帮明珠的,对了,我还没去拜见夫人。我先走了啊。”
北堂牧听着她语无伦次的话,再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眯了眯眼,满不是滋味的哼了哼。随即却迈开大步跟了出去,“明珠那丫头最近好像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