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易非怔了怔,心里对这个名字显然有些排斥,“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有什么来历吗?”
洛瑶望着铜镜里模糊的影子,意识似乎也在一刹飘远。以致她的声音听起来也空空荡荡的,似从云天外传来一样,“我娘亲说,若这世间有不看重女子容貌,与我相守相护的男子,那定然是真心爱护我的人。”
她顿了一下,侧眸看了看他,闪动的眸光里有莫名情绪不言而喻。
宁易非微微眯眸,“你的意思是,世间不以容貌取人,真心爱护你能与你行鱼水之欢的男人,方是真正喜爱你的人?”
他抚上她额角,悻悻失笑,“不过一枚小小印记而已,何曾影响到你貎美与否。”
不重视容貌,真心喜欢她,才会娶她与她共赴云雨燕好一生;跨过这小小障碍,便算历过劫能验证是真正有情人?
“岳母大人的行事准则颇为奇异。”中肯作评,宁易非心里其实对这个所谓的劫并不怎么放在眼里。
以前那枚印记还在的时候,即使洛瑶曾刻意丑化将印记现于人前时,他也不曾觉得她貎丑。
可见容貌美丑作为是否真心相待的标准,实在……太偏颇。
洛瑶也含笑点头,“你这话我赞同。娘亲这么做,只能说这也是她爱护我的一片心意吧。”
一枚印记而已,哪能验证得出一个人真情还是假意。
以她安国公府嫡出大小姐的身份,即使退一万步说,就算她长得丑若无盐又如何?总会有一些人冲着她的身份假意对她好,就像前世宁弦不就……。
宁易非又道,“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洛瑶情绪有些低落,“娘亲还提醒我,要注意原来的皇后席宛雅,大概在临终前娘亲已隐约知道她的病其实并非真正的病,而是被人下毒;这下毒之人,还与席宛雅有关吧。”
可惜她娘亲不知道,安国公府里真正与席宛雅勾结一起害她的人,是墨秋言。
除了这些,最重要一件事就是——那笔传言中的墨家秘财。
她娘亲弄了个什么情人劫封锁她幼时部份记忆,是担心她年幼守不住秘密。而情人劫这个东西,在她及笄嫁人并且有了夫妻之实之后,才会解除封锁的记忆。
想必她娘亲考虑过,这个时候的她已有分辨是非与保守秘密的能力;另外,就是她娘亲大概也相信能不在意她容貌娶她的男人,是真心对她好,也是有能力守护她的人。
有这样一个女婿,她娘亲也许真能放心让她知道那笔令人垂涎三尺的墨家秘财。
可惜,她娘亲一片慈母拳拳之心,在前世还是被她糟蹋了。
而这辈子……洛瑶看了看眼前的男子,不是她不相信宁易非,而是她觉得若无必要的话,那笔秘财还是让它安静留在原处比较好。
“想起岳母大人,心里不太好受?”宁易非见她笑容沉寂,不由心里一阵疼惜,“她殚精竭虑为你考虑选婿之事,可见她心里确实十分疼爱你。如今她也算求仁得仁,她该感到欣慰。”
“宁世子,拿你的脸皮与城墙相比的话,不知哪个更厚一些?”洛瑶为掩饰心里的黯然,调皮的扬眉打趣他。
“娘子不赞同?”宁易非低下头来抵在她额前亲昵的蹭了蹭,“莫非娘子觉得为夫还不够努力?”
洛瑶瞧见他眼底暗潮云聚,立即吓得要逃。
“傻瓜,我保证过一定克制。”宁易非将她拉回怀里,“嗯,你现在饿了吧?让墨玉拿吃的东西进来?”
不提吃的还好,经他这一提,洛瑶才发觉自己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要吃,要吃,我快饿晕了。”
宁易非灿然一笑,“墨玉,世子妃饿坏了,快将早膳端进来。”
墨玉在外脆声相应,“哎,马上来。”
洛瑶第一次对着食物露出炙热的光芒,宁易非在旁看着她的模样,唇角便愉悦弯了起来。
能对食物露出如此热情的光芒,证明那些久远的童年记忆对她的影响……很快就过去了。
用过早膳,洛瑶打算亲自去探望一下罗依姑娘。
宁易非一听她这话,立时严肃表示反对,“不行,颜侧妃那个女人深不可测,我不同意你去冒险。”
洛瑶讨好的笑道,“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可怕啦,我就是去探望一下罗依而已,又没有特意去窥探她的秘密,就算为了避嫌,她也不会在自己的地盘对我怎么样的。”
宁易非盯着她,态度坚决,“那也不行,这事没什么好说的。”
“不去亲眼看一看,我怎么知道罗依那一身伤怎么回事?”洛瑶据理力争,“要是你实在不放心,不如你陪我一块去好了。”
宁易非说什么也不肯让步同意,“不行,你亲自去她的地方涉险,还是未知凶险之所,说什么我也不会同意。”
洛瑶被他的固执弄到哭笑不得,“她还是卫王府一个侧妃呢,她住的地方怎么就成未知凶险之所了?宁世子,你夸大其辞也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