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出去,别忤在这里惹我心烦。”洛冬玫瞪向旁边的婢女吼起来,“快出去快出去。”
安国公知道她此时心情不佳,也没在意她言辞及态度。他扫一眼那几个婢女,同样板着脸赶人,“快出去吧,别惹你们小姐生气。”
那几个婢女当下福了福身,低着头听话的鱼贯而出。
“父亲,我两条腿怕是废了吧?”洛冬玫见他无比耐心,含着泪装起委屈来,“女儿没用,明知父亲对我有颇高期望,如今还弄成这样……。”
安国公想起自己当初接她回府的初衷,脸色登时不好起来,“你别想那么多,现在好好休息先将身体养好最重要。”
洛冬玫沮丧的垂下眼眸,恹恹道,“养好身体又怎么样,女儿被逼跪了几个时辰,这双腿以后只怕再也好不了。”
“不会的,”安国公耐着性子安慰,“你还这么年轻,养养就好了。”
洛冬玫抹着眼角,却突然伤心得呜呜哭起来。实际上她压根没流一滴泪,佯装伤心的同时,她从张开的指缝偷偷往外看,还装出浓浓鼻音,含糊道,“父亲,大姐姐她这次十分生气。认为我故意折磨她的婢女。”
她哽咽着,断断续续道,“就算日后我养好这双腿,她也不会让我在府里有好日子过的。”
安国公黑了脸,“今天这事,过去就过去了。以后这府里还有我呢,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洛冬玫极度不满地撇了撇嘴,暗想她这个父亲果然没想过为她出头。
墨玉一个贱婢子,怎么能跟她堂堂安国公府千金相比。她罚了墨玉,洛瑶折磨了她,她父亲竟然就这样算了。
这个父亲一点也没维护她的意思。洛冬玫心里十分失望,不过她也不会将失望表露脸上,她还得靠着他将洛瑶那个贱人赶出去呢,“可是父亲难道一点也没发觉,自从大姐姐回府之后,我们府里晦气的事就不断发生吗?”
安国公目光一跳,含着冷厉扫她一眼,“怎么这样说话。”
洛冬玫看穿他表面严肃内里其实也不喜洛瑶。
她扁了扁嘴,十分委屈道,“不是我要编排大姐姐,父亲你自己好好回想一下,自从她回府之后,我们府里是不是一直血光不断?”
她垂目伤心低叹,凄凄戚戚间不动声色数落起洛瑶来,“先是我母亲,然后是二姐、二哥,还有后来的新夫人,再有后来连父亲喜爱的珍姨娘也……。”
“父亲,连智空大师都批大姐姐命格煞气极重,我真担心她若是一直留在府里的话,迟早会将这煞气延祸到我们这些与她有血缘的亲人身上。”
她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安国公,“大姐姐母亲在她年幼时就抵不住她命格煞气过世了,父亲你阳气旺盛,这些年来才一直相安无事;可谁说得准,下一个受她煞气冲克的人会是谁?”
她幽幽叹着气,将脑袋垂低了去,“也许说不准是我,也许说不准是父亲你。”
安国公板起脸冷斥,“你少在这胡说八道危言耸听。”
洛冬玫心里却在冷笑,他听着在发怒。可她心里清楚他不过虚张声势而已,内里的气势其实一点也不足。这证明,他也忌惮着洛瑶那个贱人,也同样惧怕被洛瑶命带煞气冲克。
她转了转眼睛,装出一副知错的忏悔模样,低着头惭愧道,“父亲息怒,女儿知道不应该在背后说大姐姐坏话。可女儿实在是担心呀,就算女儿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父亲你着想。”
“父亲你是我们的一家之主,若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们这一家子都怎么活。”
“还请父亲想个法子,去一去大姐姐身上的煞气吧。”
安国公沉吟片刻,若有所思问,“去她身上的煞气?你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洛冬玫怏怏叹息,“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让大姐姐离我们安国公府远一些,就像以前她在外面养病那样;她离得我们远远的,不管她命格煞气多重,也影响不了我们。”
安国公沉默一会,没再就这话题跟她多说,“行了,这事我自有主张。你别多想了,放宽心把伤养好最要紧。”
洛冬玫目送他出了门,眼底渐渐泛出诡异的阴森快意来。
因为她知道,刚才她说的话她父亲已经听进去了。接下来,她只管等着看他行动就好。
洛瑶,在安国公府待不长了。
两日后,洛瑶准备出门前往皇觉寺。这日,并非她生母墨流霜忌日。但,却是宁易非父母与兄长的忌日。她原先答应了与宁易非一道前去寺庙,不是以未来儿媳的身份,仅以一个天泽百姓的身份到皇觉寺给他父母上柱清香。
顺便,在那个大山环抱的地方沉淀一下心情。
谁料她走到门口还未上马车,却见有人自另一端路口急急打马而来。
“洛妹妹,你要出门?”
这声音——!
洛瑶眸光微闪,她缓缓回身,波澜不惊的看了看轻身跃下马的男子,见他眉眼忧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