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易非古怪地看着她,半晌才点头道,“我确实知道。”
洛瑶坐直身子,撑着头,露出饶有兴趣的神情,“什么来历?”
“丫头,套消息之前,你好歹有点表示吧?”男子含笑而坐,却不肯直言。
少女低声嘀咕一句什么,横他一眼,才道,“墨玉,将金盏菊花茶端出来招待我们的贵客。”
男子低笑一声,墨瞳沉渊凝定她面容不动,眉目只见温柔如水,“你这诚意,勉强将就吧。”
“还勉强?”少女佯怒将杯子夺了回来,“那你还是别喝了。”
“不勉强,不勉强。”他笑了笑,笑声回荡里,他长臂绕过她身后,重将斟满金盏菊花茶的杯子,连同她纤细白嫩的手一同握在掌下。
少女瞪他一眼,将手从他掌心滑出,皱眉低斥,“她们都在呢。”
“放心,不该看的她们绝对不会看。”话虽这么说,不过宁易非倒没有再趁机再对她如何,而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一口气将混过蜜糖的菊花茶喝完,他舒心的叹了叹,“还是你这的菊花茶好喝。”
洛瑶没接这话,而挑开另外话题,“茶都喝了,赶紧说吧。”
“那半块金丝玉玦到底什么来历?”
“先说金丝玉石,这种玉石品种本就稀少。”宁易非含笑反问,“你觉得这种玉石,最有可能在什么人手里?”
洛瑶瞧着日光反衬下,他愈发显得风华绝伦的眉眼,呆了呆,才道,“你的意思是——那东西原该在天家最尊贵那位手里?”
宁易非笑而不语。
少女眼神亮了亮,立道,“这么说,雕着飞禽的金丝玉玦,就是他赐给臣子的东西了。”
“那他都将东西赐给谁?”问了这话,洛瑶忽又醒悟,“不对,既然是赐给别人以示恩宠的东西,即使这金丝玉原石稀少,雕刻出来的图案也应各不相同。”
“宁世子,你就直接说吧,到底谁才是这半块雕着飞禽的金丝玉玦之主?”
宁易非默了默,窗外日影西移,覆落淡淡暗影在他俊脸。少女无意望去,却见他容颜多了几许微讽的冷峻与幽远。
“洛瑶,这东西,非位高权重者——没有资格。”
少女心里咯噔一下,看着他凝肃的眉眼,心里有个答案一瞬从模糊到明晰,并几乎立刻呼之欲出。
“真是那个人?”
宁易非道,“目前仅为猜测,我也给不了你肯定答案。”
少女不怎么相信的打量着他,笑微微眨着眼睛,眸底流转的波光里净是狐疑,“宁世子,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那么难以取信于人呢?”
男子无奈摊手,“那我就没办法了。真相很多时候都让人难以接受。”
“好,那我姑且信着。”洛瑶懒洋洋瞥他一眼,也不缠着这事不放,“后续的事,想必宁世子也十分清楚了?”
“后续?”宁易非似笑非笑看着她,“哪个后续?”
洛瑶笑了笑,佯装惊讶,“原来宁世子不知?”
“抱歉,我也不是那么清楚呢。”这家伙既然非跟她玩虚虚实实,那她来个现学现卖好了。
“行,不清楚就不清楚。”宁易非意味深长一瞥,“只要不误事就行。”
嗯,他记得上回她还惦记着席无痕后续发力的事?
宁易非与洛瑶讨论那半块金丝玉玦来历时,皇帝在宫里捏着这半块雕着飞禽的金丝玉玦,眉头深锁,在御书房里烦躁地不停走来走去。
这半块残缺不全的金丝玉玦,别人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却无比清楚这是赐谁的东西。
皇帝负手在御书房踱来踱去,许久,才停下脚步。
阴沉沉再看一眼手里残缺的半块玉玦,随后将东西摔进一个柜子里锁了起来。
“这东西,暂时不能动。”他这话,不似说这半块玉玦,反似另有所指。
“为了一个已然夭折的小屁孩,对京城的官员大动干戈,实在不划算。”
他自言自语半晌,忽抬头,凌厉如电目光射向侍立角落阴影的平公公,“你说呢?”
平公公悚然一惊,连忙恭谨道,“陛下说得是,陛下考虑的是全局。”
“你还懂全局?”皇帝冷笑一声,“那你跟朕说说,朕暂时不动这东西,怎么见得是考虑全局?”
“陛下恕罪。”平公公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奴才不敢妄言国事。”
“没让你妄言国事。”皇帝做了决定,烦躁心情稍霁,踱步回到龙案后坐下,大手虚虚往上抬了抬,“起来吧,瞧把你吓得,你的胆子都快变成跟蚊子一样了。”
平公公惶恐而起,“谢陛下。”
“奴才在陛下跟前侍侯,不需要胆子,只要忠心就够了。”
“你这马屁精!”皇帝哂笑一声,沉吟片刻,忽想起一事来,“对了,宁君如的情况如何?病情好转没有?”
“回陛下,奴才正想跟你禀这事。”平公公白净的脸上露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