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瑶忽转目盯她一眼,帕兰珠被她目光扫过,蓦然觉得后背一凉。她怔了怔,便忘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
却在这时,附近突地传来一阵极为怪异的声响。
众人连忙扭头遁声望去,洛瑶也同样望了过去。只见附近原本关着一群羚羊那羊圈,在这阵怪异的类似于痛苦哀鸣的声响中,扬起漫天灰尘来。
“出什么事了?”
于长老视线自洛瑶脸上拂过,再扫过帕兰珠,随后大步走向羊圈。
洛瑶望着羊圈,笑意隐隐牵了牵嘴角,对北堂明珠道,“这里的比赛已经完毕,我们也过去看看。”
北堂明珠也满腔疑惑,自痛快点头,“走,我们也瞧瞧热闹。”
待众人走到羊圈附近,原本关着那群羚羊,这时已经哀号的哀号,打蹄的打蹄,吐白沫的吐白沫;不一会功夫,就在众人眼皮底下,一只只倒地气绝身亡。
“这?这是怎么回事?”于长老又惊又疑指了指羊圈,不过这会谁也没法就这事给他一个说法。
四下围观的人群里,不知谁惊喜高声喊了一句,“于长老快看,里面还有一只羊没事。”
洛瑶微微一笑,望了望羊圈里唯一生还的孤零零站着的羚羊,眼底笑意登时更深了些。
“这只羊,不是……之前兰珠公主用来参加比赛那只吗?”
因为那只羊的头角上还系着之前比赛用的红绸,所以略加辩看便能看出来。
于长老慢慢转过头,盯着帕兰珠看了一会,他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但那眼神里面蕴藏的意味却极为耐人寻味。
帕兰珠在他的凝视下,俏脸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她咬了咬唇,想要开口辩一句“不是我”,可于长老除了意味不明打量她之外,并没有多说任何话,她这一出声岂非有种不打自招的嫌疑?
想了想,帕兰珠默然将话堵在了舌尖里。
洛瑶心下冷嗤,她当然十分清楚帕兰珠此际的眼神代表什么意思。
不过,这事真与帕兰珠无关吗?
怎么可能!
帕兰珠可以骗别人,却骗不了她自己。
洛瑶记得,明明在当初还未开始比赛前,帕兰珠就让人对这群羚羊做了手脚,此刻这群羊突然发疯死掉,跟这颗耀眼的草原明珠怎么脱得了关系。
于长老不再理会帕兰珠,招来随从低声吩咐几句。
“洛姑娘,”于长老望向洛瑶,“接下来就是簪花大会最后的投花环节,请你与另外两位姑娘一同到广场小楼那边接受最后的角逐。”
洛瑶望了望羊圈,见这会已经有人进去善后,遂移开目光,谦和轻笑,“好的,谢谢于长老提醒。”
北堂明珠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洛瑶,“瑶瑶,想不到你真有办法进入簪花大会的决赛!还真有你的,什么时候跟这儿的大宗师也攀上交情?”
洛瑶挑眉装傻,“谁告诉你,我跟这儿的大宗师有交情?”
北堂明珠一怔,“没有?没有交情他能亲自出面给你当担保?”
洛瑶笑了笑,望着前面颇具声势的人群,岔开话题,“我们赶紧吧,若是被落下,万一该我的花都被人夺了,那我到时找谁哭去。”
“说正事,”北堂明珠听她这么一提,遂担忧道,“你这样——就不担心待会没人投花给你?”
即使有大宗师作保让她进入簪花大会的决赛,没人投花或者投花的数目不够多,洛瑶也夺不成魁首,那前期做再多也是白搭。
那株佛心莲,可是最后胜者的奖品。
洛瑶眨了眨眼,神秘一笑,“这个嘛,你就不用替我担心了,待会你只管睁大眼睛看就是了。”
北堂明珠一阵迷糊,“看什么?”
“看啊,”洛瑶笑了笑,故意卖关子,“当然是看我最后怎么将那株佛心莲拿到手了。”
北堂明珠来了兴趣,她望了望四周,压低声音追问,“你还有什么杀手锏没拿出来?快告诉我。”
洛瑶指了指广场前端小楼,那里,两个姑娘已然分位次站好了。
洛瑶走近前,望见帕兰珠与另一个木家姑娘分别站在巨大的花筐前,她若有所思收回视线,按着心头疑惑问道,“于长老,她们这是?”
“洛姑娘,按照我们往年簪花大会的规矩,获得最后进入决赛资格的前三名选手,本来只需在花筐贴上各人名字与名次任人投花便可。不过今年情况特殊,我们担心卓雅丹的群众认不出洛姑娘,才直接改成由本人站在这,任他们看人投花。”
听了帕兰珠这番“善意”的解释,洛瑶只作听不出她话里话外的冷嘲热讽,还扬起十分明亮的笑容,诚恳道,“是这样吗?原来是我带来的麻烦,真是抱歉。”
“于长老,那现在可以让人们开始投花了吗?”问清原由,洛瑶只能跟帕兰珠一样站到花筐后,让人现场凭脸给她们投花。
于长老与另外两个评判眼神交流一下,遂点头,“角逐簪花大会的最后投花,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