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跟他拼了,就不信他比阎王还厉害,我们这多人还打不过他?怕他个球,跟他拼了。”
凶狠高喊这话的人,脚下正正踏着一颗刚过来的黑乎乎脑袋上。
人就是这样的心理,一旦有人带头先露了怯,所有人便从心里畏惧害怕,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曾兴起。
相反,一旦有人振臂高呼,似乎瞬间所有人体内的热血又统统被激活过来一样。
一个个举着武器,不怕死地朝宁易非冲了过去。
嘴里还喊着,“冲啊,杀啊!”
“我们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将他淹死,我们还怕他干什么。”
豪言壮胆气,似乎还真有些道理。
宁易非微微勾唇,冷漠的弧度似有若无。他当然不会傻傻站在原地等他们上前围攻他。
他提着剑,如一阵旋风般腾空而起,踩着肩膀踏着人头,手起剑落之间,剑芒涌动过处,无一不是一颗颗或惊慌或彷徨或错愕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人头。
血,顷刻弥漫整座小镇。
前天晚上,似乎一夜间将一年的雨都已经下完了。这个时候,没有雨,连一丝风也没有。低闷腥热的空气里,充斥着令人欲呕的血味。
杀戮,无休止的杀戮还在他举手挥剑之间无情继续。看着他微微赤红的双眼,似乎这个人就是永不知疲倦的杀神,不将这镇子所有人杀光,似乎都不会停手一样。
“老大,老大,不好了……!”终于有人跌跌撞撞奔进一间陈设奢华的宅子里,刀疤坐在正屋,懒洋洋半躺在软榻上,正享受着美娇娘温软生香的玉手将一颗颗葡萄送到嘴里。
“什么事大惊小怪?”刀疤霍地睁开眼,一手挥开旁边喂食的美女,极度不耐地瞪向门口,“那两个小娘们死了吗?”
“老大,不是她们。她们还没下山来。是一个年轻人,一个杀神附体的年轻人,现在就在镇上见人就杀。瞧他那劲头,似乎要将我们全镇的人都杀光啊。”
刀疤呯的一下弹了起来,“什么?他在哪?敢在我的地盘捣乱,真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走,带我去会会他。”
“就在街上。老大可要小心,他的武功厉害得很。招式相当诡异,几乎一剑砍一个人,现在起码已经有上百人死在他剑下了。”
“厉害?老子就不信他再厉害,能打倒我们几千人。”刀疤桀桀冷笑一声,起身一团火般奔了出去。
待他去到现场见到宁易非之后,眯了眯眼,心里也为宁易非浑身散发的森厉气势所骇,但这时候他绝对不能露怯,更不能打退堂鼓。
退,便是死。
战,还有活的可能。
“哪来的狂妄小子,敢在老子的地盘胡乱杀人?”
宁易非听见他斥喝,不过淡淡掠眼过去,手下剑光仍旧凝练如飞,一瞬又割下一颗脑袋。
这个关绥镇,既然敢伤她,自此就没有再存在的必要。
刀疤见状,心里哆嗦一下,拎着双刀速速奔掠过去。
宁易非冷哼一声,并没有直接与他对战。而是在灵巧闪动之中,手中的剑像有了冰冷生命一样,专门负责收割人命。
街道上,越来越多的脑袋在滚动。越来越多断了头的躯体横在街中,累累血尸横七竖八惊心触目。
刀疤见状,心里无端怯了怯。
“小子,有种你跟我单挑。专挑弱小的下手算什么英雄?”
“英雄?”宁易非分神回他一句,“若你们这些惯匪都配得起英雄二字,我还不如叫狗熊。”
他宁做狗熊,也不屑与他们同类。
刀疤见他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盯着他微红的眼眶看了看,陡地举起大刀向天大呼,“各位兄弟,杀了这个不知从哪跑来的疯子,为我们的弟兄报仇。大家跟我上,就是累,也要累死他。”
累?
宁易非微微勾唇,冰冷的笑意如地狱那端盛开的彼岸花。
薄唇微抿,他手中利剑在眨眼功夫又划过无数道光影。每一片光影过去,都会割断无数鲜活的呼吸。
眼看着他一步步踏着血河而来,无数的人命在他剑下成了孤魂。刀疤渐渐慌了,他想退。但宁易非的剑气却似长着无数翅膀,无论他退向何方,锋利冰冷的剑气总能以最迅速的速度将他笼罩困死。
偏偏宁易非一直没有对他出手,而是将他困在其中,让他眼睁睁看着一个个人倒在他眼前。
不知过了多久,无论是那些人是一涌而上还是轮流对宁易非开展车轮战,谁也没能将那个仿若天神一样兀立不倒的男子伤于刀下。反而越来越来的人命,在剑下消失。
血,不断从死人身上涌出,渐渐从街道一端汇向另一端,很快,这小镇的街道就染汇成了血河。
“大侠,大爷,饶命。不管你要什么,我统统都给你,只要你饶过我这条狗命。”刀疤已经被眼前一幕刺激得失了心魂,无力抵抗之下不知何时跪了下去,一个劲哆嗦着向宁易非求饶。
“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