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易非心头一跳,委屈地看着她,“我什么时候给你捣乱了?不行,你先说说看,到底什么办法。”
若是让她牺牲什么或者吃亏的事,绝对不行。
洛瑶笑了笑,压下心虚的目光,若无其事凑近他耳边,轻声说了起来。
受伤不轻的刚达王子,除了乖乖躺着养伤外,还有一件事可以做。那就是每日都让人继续往安国公府送礼物。
他这坚持不懈的举动,一时为洛瑶引来一干又羡又忌的声音。
另外,妮亚公主也不知被刚达王子灌了什么迷汤。竟然不辞劳苦,每日前来安国公府报到。
这两件事,自然又引来一番猜测,无数人都猜测着洛瑶是不是真打算答应刚达王子的婚事,准备嫁到乌尔善去。
这一日,洛瑶用过午膳,正打算回房小憩片刻,却忽然听闻墨玉略带惊慌的声音响了起来,“六殿下,请你在外面稍等,待奴婢进去禀报了小姐再说。”
宁弦在门口站了站,“她现在就在厅里对吧?那就不用禀报了,我直接进去。”
墨玉连忙赶在他前面,“六殿下,这……这不行啊。小姐最不喜欢别人不经同意就乱闯进去,一会奴婢该被重罚了。求六殿下你……。”
“你让开。”宁弦显然失了平日的温和,语气冰冷,脾气也处在隐隐控制不住的暴躁边缘。
他不会直接对墨玉动手,不过,若非顾忌着她是洛瑶看重的婢女,他这会已经忍不住直接将她拍飞一边去,而不是稍稍拂袖将她拨开。
墨玉见自己阻拦不住,只好苦着脸在外头高声道,“小姐,小姐,六殿下来访。”
洛瑶坐着没动,只是眉眼神色骤然冷了下来,门口光线一暗,便见宁弦站在其中。
“既然客人来了,墨玉下去沏茶吧。”
她吩咐下去,自己却没有站起来相迎的意思,只淡淡瞥过去,道,“六殿下请进。”
宁弦缓缓走到她身边坐下,他步伐走得极慢,每一步都似带来无边阴森寒意一样。他的目光也不似往日伪装的温和,反透着令人压抑的愤怒与狂躁。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质问的口吻真弄得洛瑶一脸莫名其妙,“我不明白六殿下这话什么意思?我做什么惹到六殿下了?”
宁弦沉沉盯着她,“你真想嫁去乌尔善?所以对他送的东西来者不拒?”
来者不拒?
洛瑶为这个说法感到好笑,“这是我的私事,似乎与六殿下你无关。”
他莫名其妙愤怒个什么劲!
活像她是他家红杏出墙那枝红杏一样。
“我说过,等半年之期一过,我就会向父皇请旨赐婚。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还是刚达王子有什么魅力值得你见异思迁?”
“等等。”洛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六殿下你确定自己没发烧没吃错药?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
“你少在我面前玩这套把戏。”宁弦愤怒盯着她,语气又冷又沉又恶劣,“你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懂。”
洛瑶很无奈地撇了撇嘴,干脆懒得出声反驳,且看他能说出什么新鲜来。
“在去年你刚回府,你和我就已经有了婚约。难道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非常令人不耻?”
洛瑶皱眉回想半天,也想不起这婚约一说从何而来。
“六殿下,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我和殿下从来没有任何形式的婚约,所以请你以后别动不动就一副我不守妇道的面目来这指责我。”洛瑶沉着脸,神色冷得可怕,“如果殿下没什么事,那就请回吧。”
“我这的茶粗,只怕六殿下喝不惯,就不招呼了。”
她这一提,宁弦才发现他进屋这么久,她竟然连茶也没让人奉上来。
“洛瑶,不管你承认也好否定也罢,你迟早会是我的人。所以,不管是刚达王子,还是铁牙王子,你最好给我将心收好了。”
洛瑶简直被这男人自以为是的态度气笑了,“是这样吗?那么六殿下对妮亚公主那么殷勤又算怎么回事?”
当然,她问这话绝对不是吃醋,只是纯粹试探随口一问罢了。
宁弦似是没料到她会忽然问出这样的话,不由得意外怔了怔,“她?”他极度不屑地勾了勾唇,“一个马背上野惯的丫头,你不用放在心上。”
“总之你听好,以后但凡刚达王子送来的礼物,你一律原封不动退回去。他的东西你收不起,你若想要什么首饰衣物,告诉我,我可以让人给你做好了送来。”
洛瑶相当不耐冷笑一声,“六殿下若是有心,这些事早就会做了,何必等到现在拾人牙慧。”
她在他眼中,还成了别人施舍一点小恩小惠,就可以收卖的人了。
宁弦被反驳得又是一愣,“我以为你与别的姑娘不一样,并不喜欢这些……。”
洛瑶挥手,“六殿下,请容我告诉你一声,我现在也不喜欢。我更不喜欢别人打扰我休息,现在,你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