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弦俊脸微微泛沉,“洛大小姐,他们是我们天泽的客人,我们应该宽容大度。不就是一件饰品?你将它让给妮亚公主,回头别的随你挑,只要你挑中的都由我来付款,如何?”
他转目看了看刚达王子与妮亚公主,“这位是安国公府的大小姐,她一向甚为爱护下人。这样吧,还请妮亚公主给我一个薄面,把解药拿出来给她的婢女解毒,这事就这么算了?”
洛瑶还未作声,妮亚公主已经抢先道,“光是将东西让给我可不行。她伤了我那么多人,这汤药费她也得赔。另外,她还得给我赔礼道歉。若是她态度诚恳能让我满意的话,我就看在六殿下的面子上,不与她一般见识。”
洛瑶冷笑一声,淡淡道,“很抱歉,六殿下,可我想跟她一般见识。”
“朱雀,”她声音忽拔高,冷清眉目流露出森然之色,“没吃饭吗?这么久都解决不了!”
“小姐息怒。”朱雀惭愧回应,一个闪身,竟生生突破重重包围掠到妮亚公主身边,一剑朝着婢女刁钻凌厉削去,“奴婢这就卸了她胳膊。”
妮亚公主哪料她如此嚣张,当着宁弦的面还敢说砍就砍。
这时,且不说她是不是真心想护着婢女。只觉得洛瑶这么做,已经令她大失面子。惊慌之下,怒气更甚,竟联合那婢女夹击朱雀再度缠斗起来。
朱雀知道洛瑶势必要砍了那婢女的胳膊为墨玉出气,是以只随意躲闪妮亚公主的鞭子,反招招凌厉直逼那婢女。
眼看朱雀就要将那婢女手臂砍下,刚达王子怒哼一声,竟奔过去加入战圈联合起来以三对一围攻朱雀。
洛瑶盯着宁弦,慢慢道,“六殿下,乌尔善的刚达王子与妮亚公主辱我婢女事小,但他们欺人太甚,完全不将我们这些天泽百姓放在眼内,殿下觉得这还是小事吗?”
辱我事小,辱国事大。
你还要——继续以和为贵看他们以多欺少下去吗?
这句话,洛瑶没有说出来,但其中含义,她相信宁弦绝对听得明白。
宁弦皱了皱眉,看了看刚达王子与妮亚公主也敌不下朱雀,他眼神更沉了些。什么时候,洛瑶身边多了个武功如此高强的婢女?
“这事说起来可大可小。”宁弦还沉吟期间,街巷另一端却蓦地传来苍老而威严的声音。
原来刚才妮亚公主发出的哨音,召来护卫惊动刚达王子与宁弦。朱雀召来赤卫时,自然也惊动了别人。
这个别人,就是宁易非。
这时,宁易非与老平国公一齐走了过来。声援洛瑶的人,自然是老平国公无疑了。
他们身后,还跟着步伐齐整军容肃厉的府卫。
与其他三大国公府不同,皇帝为了嘉奖老平国公两个战死的儿子,特许他可养府卫三千。
当然,他们身后也没有将三千府卫全部带出来。也就带了一千人而已。但这一千人,不管是气势上还是人数上,对乌尔善这边的护卫来说,都有着绝对压倒性优势。
宁弦看见宁易非也在其中,眉头蹙了蹙,才朝老平国公拱了拱手,“想不到这点小事也惊动了你老人家。”
洛瑶心下冷笑,平国公府离这里不过隔两条街而已,若不是为了点齐府兵,想必他们早就赶过来了。若非清楚这个,她也未必会坚持非让朱雀当场砍那个婢女的手臂不可。
宁弦也许现在也想起来了,老平国公两个儿子当年战死沙场,跟乌尔善部可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老平国公不说对乌尔善恨之入骨,但绝对不会有好感就是。
所以今天,妮亚公主那个婢女的手臂,她是要定了。
“六殿下,此事可大可小。”老平国公望了望洛瑶,想必过来时已经将事情了解清楚,“正如洛大小姐所说,既然这事是乌尔善的公主挑起事端在前,又纵容自己婢女在后,这事孰是孰非可谓一目了然。”
“现在竟在闹市当中引发如此严重的冲突流血事件,实不能将之当小事对待。”
宁弦眸光微微暗下去,“那么依老平国公你所言,此事该如何处置为妥?”
老平国公望了眼洛瑶,道,“洛大小姐是受害一方,我们应该听听她的意见。”
“不过在这之前,洛大小姐能否先让他们停手?”
洛瑶走过来朝老平国公行了晚辈礼,才对朱雀摆摆手,“让他们先停手。”
“事情因何而起,相信各位已然清楚。我就不在老平国公你面前多说了。”洛瑶淡淡瞥过面色忿然的妮亚公主,“我要求也简单,这位公主的婢女用毒鞭伤了我婢女,她用哪只手伤的人,就让她将那条胳膊卸下来。”
“六殿下,这就是你们天泽对待客人的态度吗?”妮亚公主娇呼一声,怒瞪着洛瑶,“不过一块小小饰品,就要对我的婢女喊打喊杀?”
宁易非温柔地看了眼洛瑶,洛瑶则淡淡瞥了眼朱雀。朱雀微微点头,趁着这公主对宁弦撒娇耍泼的功夫,突然出手朝那婢女右手闪电般削了下去。
没有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