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礼的事,不必理会。”
“您老宽宏大量,是晚辈的福份。”洛瑶盈盈福了福身,一脸谦恭姿态,“不过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晚辈纵然年轻不懂事,还是不敢有负家父教诲。知道错,自然该承担错的责任。”
“不知此前是哪位有心人借出翡翠白玉菜为洛瑶遮瑕?”她一脸谦恭姿态,也不在乎别人看她的眼神是讥嘲不屑还是诧异佩服,“洛瑶先行在此谢过。不过翡翠白玉菜乃为难得一见的珍品,洛瑶不敢乱认,还请这位有心人将礼物带回去。”
“若是方便,洛瑶改日再登门致谢。”
皇后闻言,知道这事已经瞒不住,便笑道,“大小姐这勇于担当的脾性令本宫也好生敬佩。登门致谢就不必了,那翡翠白玉菜原就是本宫送给家父的寿礼。”
她一叹,神色有些无奈,“本宫原想着……算了,此事不说也罢,大小姐如此爽快之人,倒显得本宫多事了。”
洛瑶闻言,立时惊喜抬头,满怀感激道,“原来暗助洛瑶的有心人是皇后娘娘,臣女糊涂,还请娘娘千万别见笑。”
“这事就不提了。”皇后瞧见她满脸羞愧的模样,和善一笑,将这事轻轻揭过,“家父酷爱书画,洛大小姐不如就地画上一幅送给他让他高兴高兴,也让本宫一饱眼福。”
北堂明珠与七公主默默对视一眼,看来是不需要她们出面作证了。
洛瑶压着心头狐疑,微微一笑,不着痕迹推脱,“娘娘原是一番好意,席老太爷又宽宏大量,臣女自当献丑的。只不过,臣女实在羞愧得很,字画一道于别人来说,那是手到擒来如喝水吃饭一样简单的事,可对于臣女来说,却不啻于难以逾越的天堑一样。”
说罢,她深深躬身,声音微带惶恐却显得诚意满满,“还请皇后娘娘饶了臣女,臣女这笨手笨脚的,又整日泡着药罐子,连最简单的字都写不好,哪里还懂琴棋书画这些风雅事物。”
她说得直白,皇后脸上还没表露什么,旁边的宾客里却有人忍不住对她投去鄙夷之色。
“这个……是本宫疏忽了。”皇后不动声色扫了眼众人,端庄的面容露出淡淡歉然,“不过你也不必过度自谦。画画这东西,不过纵情风月给自己解闷增添情趣罢了。好或不好,只要自己画得高兴,别人也干涉不着。”
洛瑶目光又是意外一闪,皇后竟然在看出那些人轻视她之后,帮她说话?
“家父酷爱书画,也是喜爱欣赏其中意境罢了。”皇后看着洛瑶,满目皆是怜爱,众人见状,自然不约而同纷纷想起洛瑶生母早亡,且她自幼被送出府养病的旧事来了。
“连太后都说你这丫头颇得佛缘,你就别再谦虚了,就好好写幅字让家父好好瞧瞧。”皇后说着,故意板起脸作出严肃的模样,“你再推辞,本宫可要生气了。哦不对,是今天的寿星公要生气了。”
洛瑶心头紧了紧,皇后前面说那么多都是虚的,原来真正在这里等着她。
既推了画画,事情可一不可二,她自然不能连最基本的写字都推脱不会。再者,皇后还先拿了太后召她进宫一事堵住她。
洛瑶还未作声,老定国公已配合着皇后的话,作势板起脸露出隐隐不悦的神色来,盯着洛瑶训道,“那什么玉扇红珊瑚不见就不见了,现在我不过想看看能令太后称赞的字写得怎么样,你还要推三阻四?你这小女娃是不是嫌弃我这老头子?”
洛瑶苦笑,立即诚惶诚恐道,“晚辈不敢。晚辈就是怕自己的陋笔会污了席老太爷你的眼,才不敢献丑。”
“既然你老不嫌弃,那晚辈就捡这个便宜了。”
一幅字代替玉扇红珊瑚,可不是捡便宜了!
她这话说出宾客心中对她不屑的想法。
“本宫看大小姐这脸皮实在薄了点,看看,这就脸红了。”皇后对洛瑶的态度,简直就像个纵容自家女儿的母亲一样,“写字也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才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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