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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想想,洛瑶就觉肉疼。
席无痕眸光微微一闪,也不知她故意装作没听出他的一语双关,还是真忽略过去。
不过,有些事,急也急不来。
何况,现在他的机会不是还多着么?
“请洛大夫好好管束,自此在下再不敢胡作非为。”
少女见他郑重其事的模样,差点被呛得一口气呼不出来。
再说自行宫启程之后,就一直陪伴帝驾身侧的宁易非。也不知皇帝是不是觉得行宫这一趟收获颇丰,竟然心情大好的拉着宁易非下了一局又一局的棋。
就在皇帝拉着宁易非下到第三局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十分奇怪的哨音。那哨音不高,但一重两轻,快慢极有节奏。
宁易非不动声色加快落子的速度,好不容易将这局棋走成和局,宁易非瞄着兴趣正浓的皇帝,不着痕迹揉了揉眼睛,微微露了倦态,“陛下是越下越精神抖擞,可见臣这破身子不顶事,坐上个把时辰就浑身酸痛。”
“宁世子不是想开溜吧?”皇帝慢悠悠睨他一眼,接着又开始第四局,“朕今日难得有兴致,你就陪朕随便再下两局。”
“陛下,请你饶了臣吧。”宁易非苦笑,一脸疲累不堪的模样,“臣这药罐子,一时半刻都离不开药。”
“六殿下棋艺亦极佳,要不让他进来陪你下两局?”
皇帝眸光一闪,漫声问,“平公公,现在什么时辰了?”
平公公恭谨答,“回陛下,现在是酉时中。”
皇帝抬起头来,转了转脖子,笑道,“原来已经下了半天的棋了!”
宁易非点头,“陛下,臣该到时辰回去喝药了。要不你先歇歇?光线暗了对眼睛也不好,改天若陛下还有兴致,臣再来奉陪?”
“也罢。”皇帝大手一挥,终于肯放人,“你回去好生歇息,明天再陪朕继续下。”
宁易非躬身行礼,“臣先告退。”
出了皇帝的车驾,他立即疾步绕过队伍走往自己的马车。
“世子,洛姑娘出事了。”
宁易非看着眉眼急灼的白虎,心头猛地一跳,却不徐不疾道,“说。”
白虎警惕地环顾四周一眼,这才压低声音急急将事情始末禀来。
“玄武。”宁易非听完,默然思索片刻,就在车里换了装扮,“你代我留在这里,明日就在车里称病。若一般人前来,由白虎出面应付即可,如果是平公公求见,你就露一下侧脸给他看。”
“世子。”玄武飘然落于马车内,听着他有条不紊的吩咐,便知他决定。犹豫片刻,他低声道,“此间耳目众多,你贸然离开队伍,实在太冒险了。不如还是让属下与飞鼠悄悄前去寻找洛姑娘。”
“相信有青龙与朱雀在,洛姑娘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我从来不将希望寄托于虚缈的老天,”宁易非冷声打断他,“若朱雀与青龙真能保护好她,现在就不会失去她的消息。”
下落不明?
宁易非一想到这四个字,身体就如被万箭同时穿心而过一样。
不,让他留在这与皇帝虚委以蛇空等消息,他肯定会疯掉。
“可是,世子……。”
“不用再说。”宁易非仔细环视自身,确实没有任何破绽之后,伸手拍了拍玄武肩膀,“这里就交给你和白虎了。”
刚才他耐着性子陪皇帝多下了一局,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若让他继续再等下去,他自己也不知最后会做出什么事来。
趁着夜色,宁易非悄悄离开了大部队,带着飞鼠马不停蹄原路折返追寻洛瑶踪迹。
然而,洛瑶被几拔刺客追杀,逃命的路线又不是在同一直线上。他原路返回追寻,来来回回寻到天色都亮了,才终于追踪到洛瑶第一次遇袭的地方。
看着那些染红树叶的血迹干涸都已凝结掉,宁易非眼眶都红了,“丫头,谁让你的血染了绿叶,来日我定让他的血染红满山。”
黑夜过去,宁易非追寻的路线却似永无止境。
日光一点点冒头升高,地平线上,将那抹狂躁压抑的影子渐渐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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