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恶毒刻薄的话出自笑意淡淡的少女口中,连墨玉都惊得呆了呆。
偏偏洛瑶还云淡风轻,没事人一样瞥了眼洛冬玫。
洛冬玫更是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你……你个贱人,你……!”
“我怎样?”洛瑶冷冷睨着她,“你骂人能不能换个新鲜的词,一口一个贱人,你说着不觉烦,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再说,我若是贱人,你娘暗与姐夫苟且才生下的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洛冬玫身后的丫环眼见她气得面色发青,大有就要晕倒的架势,立时惊慌上前扶着她劝道,“小姐,你的手要紧,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你让开!”洛冬玫怒极一把将丫环甩开,但因用力过猛,随即痛得呲牙咧齿。
洛瑶冷笑一声,懒得再与她纠缠,转过身慢悠悠走了。
洛冬玫还不肯服输冲着她背影怒吼,“洛瑶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别光说不练,有本事就拿出来让我瞧瞧。”悠悠远去的背影,风里还传来她淡然又轻蔑的声音。
洛冬玫气得想冲过去狠狠撕碎她,可惜视线触及冷面神一样的元香,她不禁眼神一缩,即使咬碎牙根也没有勇气再冲过去。
待到大夫将她的腕骨再接好,她立刻迫不及待一把鼻涕一把泪奔向赏微居找继夫人哭诉去。
“母亲,母亲,你快救救我,快救救我,你再在屋子里躺着,你女儿我就快要被人欺负死了。”
继夫人听闻她呼天抢地般的哭闹声,哪里还能在屋子里躺得住。以前洛雪琪还在的时候,继夫人几乎将全部心血都寄托在洛雪琪身上。但眼下,她已经失去一个优秀的女儿,哪里还能不管洛冬玫。
“冬玫,你进屋说话。”继夫人起得急,一下床就连连不停咳嗽起来。洛冬玫在外面虽听得清清楚楚,不过她心里只想着自己,根本就没将继夫人的病情放在心上。
甫一奔进屋,立即就皱着眉头嫌弃道,“这屋子怎么那么大一股药味,我待不住。母亲你赶紧出来,我在厅里等你。”
墨秋言只觉心里凉凉的,又堵得难受。这就是她的女儿……。
在屋里服侍墨秋言的沈嬷嬷见状,垂着眼轻轻摇了摇头,五小姐这没心没肺的样,也不知随了谁。自己亲娘都病得下不来床了,平日不到近前侍疾倒就罢,如今来了,前脚踏进屋,嘴上嫌弃一句,后脚立时缩回去。
还是来寻夫人撑腰呢,连近床扶一下夫人都做不到!
沈嬷嬷心里感叹着,扶着墨秋言起来穿戴整齐,又扶着她出去外面的前厅。
洛冬玫已经收了泪,刚刚哭过的双眼红肿得像核桃。见等了半晌墨秋言方姗姗来迟,立时就黑着脸埋怨道,“这两步路的距离,母亲你怎么走那么久。”
末了,皱眉上下打量一眼墨秋言,又恼道,“就是蜗牛,爬了那么久也该爬过来了。”
继夫人立时重重咳嗽起来,洛冬玫还在旁边横眉竖眼冷冷看着,别说近前替她顺一下背,就连假惺惺的好话也没一句。
墨秋言直咳得咳出了泪,洛冬玫在旁看着只显越发不耐。沈嬷嬷见状,忍不住轻声道,“五小姐这样年轻,自然生龙活虎让人羡慕。”
这是暗讽洛冬玫刚才还大哭大闹要死要活,眼下却没事人一样冷眼看着自己亲娘受苦。
以洛冬玫缺少脑子的直肠脾性,哪里听得明白沈嬷嬷暗讽。
反倒墨秋言面色一黯,也没责怪洛冬玫或沈嬷嬷,待咳嗽声渐渐低了些,方看着洛冬玫,有气无力道,“你刚才嚷嚷什么?谁欺负你了?”
墨秋言实在太了解这个女儿的脾性,在府里,向来只有她蛮不讲理欺负别人的份,什么时候有人欺负得了她。
因而问这话时,继夫人心里确实有些惊讶。至于洛瑶,不过在她脑里一闪便过,洛瑶清高着呢,绝不会干什么留人话柄的小打小闹。
“还能有谁?”提起这事,洛冬玫立时红着眼,咬牙切齿道,“现在府里除了洛瑶那个贱人,谁不夹着尾巴做人!”
继夫人诧异侧目,“你是说洛瑶欺负了你?”
“就是她,”洛冬玫带着哭腔冲她扬了扬手,“瞧见我这手没有?骨头都被她折断,差点就废了。”
“我不管,你赶紧想办法弄死她。”
继夫人皱了皱眉,有些气急败坏地环顾一眼四周,沈嬷嬷见状,随即识趣的将屋内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胡说八道,她是你长姐,姐妹间拌两句嘴怎么就要死要活了!”继夫人扬声故意喝斥她。
洛冬玫哪管她做戏还是真斥,闻言,立即又急又怒腾地站起来,“这是拌两句嘴吗?她害死了姐姐,又废了哥哥,你还要忍辱负重维持你的好继母形象?”
“你是不是等着她将我和明珲也害死了,才会醒悟?”
“坐下!”被她指着鼻子骂,继夫人也怒了。冷眼一瞪,极具威严喝道,“没大没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洛冬玫被她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