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散发的威严震慑一般,只一眼便立即在厅正中恭恭敬敬跪了下去,“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眉头极快地挑高,双眸又霎时落下,压住眼底惊讶,锋利如芒刺的目光熠熠盯住跪地伏首女子,沉声问,“你是何人?”
他一身常服高座,若非见过他真颜之人,绝不敢一打照面就叩首三呼万岁。
皇帝双眸微微眯起,眼中有危险光芒在慢慢跳动着。
女子抬起头来,稳着心神勉强迎过皇帝凌厉威压的目光,缓缓伸手将覆颜的面纱揭开。
一张小巧的脸肤若凝脂,眉眼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一双宛若盈盈秋波的眼眸下,颊边梨涡微现,浑身散发着天成的贵族气息,举手投足间皆是万种艳而不俗迷而不媚的风情。
皇帝看着这张精美无双的脸,有瞬间失神,“你……。”
“陛下目光如炬,臣女秦如意无心冒犯,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眸光微微闪了闪,盯着她艳而不媚的脸看了片刻,大手一抬,“起来说话。”
“谢陛下。”
皇帝眼睛眯了眯,为帝者的威严便在他不经意一瞥中无形散发开去,他的目光似深渊又似坚冰,正紧紧缠着厅中少女不松分毫,“说说你策小儿孙虎来驿馆闹事是为何?”
一句话,连问也没问,皇帝就已经定下她的罪。
言下之意,若她解释不能令他满意,就算她是平国公府仅剩唯一嫡出的独苗,他也要惩罚。
秦如意低着头,轻轻咬了咬唇,“禀陛下,孙虎之闹,确是臣女一手安排。”
皇帝扫过的眸光骤然一厉。
秦如意心头突突跳了跳,但并没有惊慌乱了心神。今天这个机会,她等了许久才等到,她绝对不能错过。
“这块玉佩,是几年前一位姑娘转赠给臣女的。臣女也是辗转从那位姑娘身上,了解到她曾与太子殿下有一段情。不过很可惜,那位姑娘罹患绝症,几年前便已逝世。今天臣女之所以大胆冒认那位姑娘的身份,仅仅是想见一见如今就在驿馆下榻的三……卫王府的宁易非宁世子而已。”
皇帝眉头拧着没松开,眸光沉沉的双目不轻不重凝着她,也没表露对她这话是信还是怀疑。他沉默了一会,才道,“朕记得几年前你自行前往庵堂祈福,这地方不是在益州吧?”
秦如意心里又惊了惊,想不到几年过去,皇帝连如此微小一件事还记得如此清楚。
不过来这之前,她早就想好借口。此刻皇帝问到,她自然不慌,“陛下明鉴,臣女确实并不在益州的庵堂。妙心庵距益州约有百里,臣女是因为听说宁世子在春猎中遇险,又听闻陛下一行在益州驿馆下榻,心里担忧,这才赶来益州相求一见。”
皇帝厉目掠过,似笑非笑的声音里含了凌厉之意,“你想知道宁世子的情况?直接亮明身份前来驿馆见他便是,何必神神叨叨故弄玄虚?”
秦如意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又飞快垂了下去,一瞬她艳美无双的脸上竟出现数种复杂的神色。有激动不安以及无奈,最终在她红唇微启一刹化为低入愁肠的万般无助苦笑,“臣女何尝不想直接亮明身份前来见他。”
她迟疑一下,羽睫轻扇下掩映着一双盈盈秋波的眼眸似乎都含了无限苦意,“可是当年,他似乎对臣女误会颇深。臣女怕贸然上门求见,他会决绝将臣女拒之门外。”
“臣女不得已,才在陛下面前耍了小心眼冒险行事。”说罢,她朝皇帝深深福礼,面上尽是诚惶诚恐之态,“还请陛下原谅。”
“当年之事……。”皇帝眯了眯眸,面上一片寡淡之色,“有误会,解释清楚便罢,何来几年你还躲在庵堂不回?”
秦如意面色一肃,“臣女当年在菩萨面前立下誓愿,必在她面前福愿满六年方可下山。”
皇帝淡淡“嗯”了一声,意味不明打量她片刻,忽对宫人道,“将宁世子请到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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