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族,如今以安国公府一脉为尊,站在人群最前面的,自然是她的家人们。
这时,远远望见有几个人押着两个人自人群前面走过。洛瑶知道,那两个被绑的人应该就是负责看守宗庙的方安和余氏了。
明明隔了二三十丈的距离,洛瑶的眼睛这时却似突然具有穿透力一样,就在方安和余氏被押过人群时,她竟然清楚望见队列里面的洛成玮与洛雪琪兄妹两人面色大变。
“今天这祭祖,还真祭出点意思来了。”
她低若无声的轻喃一声,引来元香怪异一瞥,并没引起其他人注意。
很快,方安和余氏就在族人愤怒的推搡中带到庙堂这边。
“我怜你们日子艰难,才留下你们在这替洛氏一族看守宗庙。我自问待你们不薄,却没想到,我好心反而招来一双白眼狼。”族长冷眼扫过双双跪地的中年夫妇,愤怒咆哮,“你们若还有一点良知就赶紧从实招来,到底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
炸药啊,那可是要人命的炸药!
就埋在稍后要进行祈祷的大片空地下,他根本不敢想像,若没有提前发生意外爆炸,他们这些人在全然不觉的情况下,一旦集体跪在那里祈祷时发生爆炸,会引来什么后果。
光是想到炸药二字,就让他觉得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族长,我们招我们招。”根本不用族长痛心疾首多加盘问,更不需用刑,林氏就已经哭哭啼啼招供了。
族长冷着脸,无比威严地叱一声,“行了,哭什么哭,好好说。”
“族长,我们该死,但我们也是被逼的呀。”方安身量粗壮,余氏被喝止,他连忙呯呯磕头先求起饶来,“若我们不听指使,他们就要害了我们两个孩儿。”
族长皱着眉头,大手一挥,怒声打断他,“从头说,详细说。”
“是,族长。”方安跪在地上,想了想,才缓缓道,“大约半个月前,有两个少年男女悄悄来找我们,说是准备在宗庙里搞些新花样好迎接眼前这场祭祖仪式。”
族长双眼眯起,“两个少年男女?他们是何人?”
方安头不敢抬,余氏已接着道,“族长,他们自称是安国公府的人,我们瞧他们穿着打扮与那气派确实不像普通人家,就相信他们了。”
方安又道,“不过,虽然他们亮出了身份,可我还是不太放心,哪敢胡乱答应他们。”
“谁知他们那么卑鄙无耻,竟然趁一天我们不在的时候,捉住我们两个孩儿要胁我们。”方氏抹一把眼泪,含着悲意恨恨道,“我们无奈,这才勉强同意他们入内布置。”
族长恼得一掌拍在桌子上,“荒唐,他们拿你们孩子要胁,你们就什么都从了?就不会向我报信?不会向官府密告?”
方氏缩了一下,嗫嚅道,“我们想过,但他们警告说,若是我们轻举妄动就要对两个孩子不利。”
族长气得哼了哼,方安与余氏两人将头埋得低到不能再低,他们羞愧呀。
“我来问你们,你们可知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
方氏有些茫然道,“我只知道他们要在今天用的清香与油灯上面做手脚,难道还有其他?”
族长气得又拍了一掌桌子,“糊涂,糊涂!”
难怪刚才那些香枝怎么点都烧不起来。
族长又气又怒,想起这事,不由得歉然地望了望洛瑶。
洛瑶突然插嘴问道,“那些长明灯同一时间全部灭掉,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余氏羞愧难当地抬头望她一眼,又飞快垂下脑袋,答道,“我们事前将灯芯全部剪断,又用一根细线将所有的长明灯连了起来,只要暗中轻轻一拉这根线另一头,它们自然就全灭了。”
这时有人举着摔坏的牌位过来气愤道,“族长,这牌位也被人事前做过手脚,表面看来好好的,实际里面早弄碎了,当时只要稍稍用力,震感从地面传到案台上,牌位自然而然就应声而落。”
族长点了点头,以示他已知道。
“方安,余氏,你们可知道,为了你们两个孩子,差点害了我们全族几百号人?”
跪地两人大惊,“族长,他们……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香燃不起来,长明灯灭,牌位莫名摔碎,这些听起来虽然不太吉利,但也不至于出人命吧?
族长怒极,脸色也极为难看,“他们暗中让人在外面的空地下埋了大量炸药,只要同时引爆,我们这一族几百号人还有谁能逃出生天!”
“老国公,这事,事关重大且涉及你府上,你看?”族长迟疑一下,还是给足老安国公面子,十分客气向他讨主意。
老安国公掀着眼皮瞥一眼洛瑶,淡淡道,“现在我府里由瑶丫头当家,这些事你让她处理就行。”
洛瑶心里微恼,她的好祖父这甩手掌柜当得真好。
“族长,”虽然恼火,这时洛瑶却不得不站出来,“既然他们两人皆指证是安国公府的人做下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让他们认一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