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洛瑶望着窗外暗下来的天色,微微笑道,“我困了,带我去休息。”
她不早些休息,继夫人后续动作怎好开展?
事情果然如她所料一样,就在她刚刚迷糊睡着,继夫人那边便折腾了起来。一会咳嗽,一会喊疼一会喝药一会要水,几乎每隔半个时辰,继夫人寝房那边就传来不同的声响。
动静不大,但足够吵到东厢房的洛瑶睡不了。
如是反复几次,洛瑶脸上似乎隐隐露了几分烦躁,在床上辗转半晌才渐渐没了动静。
墨秋言最近一直病着,赏微居到处充斥着苦药味,这时候,一股似有若无的幽香也在空气里飘荡开来。
临天亮前,洛瑶再次被一阵压抑的声音吵醒。
迷糊中,似乎听到继夫人在唤她,“瑶瑶,瑶瑶?”
“继夫人?天亮了吗?”洛瑶极力将沉重眼皮掀开一线,隐约看见眼前人影晃动,却一时分不清是梦中还是现实。
“傻孩子,我这是在你梦里。”继夫人似乎十分慈祥,连声音都轻柔得像羽毛,“我刚刚见到了姐姐,就是你母亲。你知道她跟我说起什么吗?”
洛瑶机械地摇摇头,继夫人握着她的手,叹了口气,“姐姐说不放心你们兄妹几个,尤其最放心不下你,还说当初她走的时候交待了你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如今你长大了,这件事也可以公之于众了。”
“瑶瑶,你还记得她当初跟你说过什么吧?”继夫人声音依旧轻柔动听,可握着洛瑶的手却无形紧了紧,“藏在心里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你这孩子。如今好了,姐姐既然入梦让你将事情说出来,你就安心敞开心扉将事情告诉我吧。”
洛瑶眼皮动了动,却撑不开一丝光线,“母亲?嘱托?”
继夫人轻轻应一声,“就是你母亲临终前单独跟你说的话。”
她声音仍旧轻若飞羽,可略快的语调却暴露了她此刻迫不及待。
洛瑶皱着眉头迟疑,“母亲临终前说的话?让我想一想……。”
“想起来了吗?”
继夫人手掌似是握得太过用力,少女不自禁挣了挣,“我疼。”
继夫人慌忙松开,掠了眼窗外,又急着追问,“瑶瑶,想起来就赶紧告诉我吧。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一定不忍心让你母亲不高兴的,对不对?”
洛瑶还是蹙着眉头,样子有点茫然。墨秋言更着急了,“你母亲当时一定说过让你们兄妹几个相亲相爱好好听话,除了这些,她是不是还说过其他事情?比如当年暗中放在她嫁妆里面的墨家秘财,她藏在哪里?”
洛瑶似是吃了一惊,可眼皮依旧粘着没掀开,“嫁妆?墨家秘财?”
“对对,就是墨家那笔秘财,你记起来放在哪了吗?”
洛瑶想了一会,“母亲的话我都记得,可她从来没说过什么秘财,我不知道这些东**在哪。”
“母亲母亲,怎么会突然说这些?”少女紧闭的眼角缓缓流下两行清泪,“她是在怨责我没保护好长健吗?为什么在梦中也不肯来看看我?”
继夫人笑脸一僵,冷冷盯着床上悲恸流泪的少女,眼底一抹狠戾闪过,她忽伸出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