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万里宁死不辱,已气绝身亡。
大理国君臣齐心,要死拼强敌。
李舒崇知道接下来的打斗过于凶险,阿朱又是段正淳的亲生女儿,难免关心则乱。于是,他用神识传音道:“阿朱,等会儿打斗起来时,你爹段正淳可能会屈处下风,好在有惊无险,请你一定不要插手。”
不料,阿朱却情绪激动地说道:“他是我亲爹,现在四大恶人齐聚于此,我怕他会有危险。舒崇哥哥,我只是隐身在一旁,暗中用北冥神功帮我爹一点儿忙。真到了危急关头,请你也出手帮帮我爹。”
李舒崇见阿朱果然当局者迷,轻叹一声,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阿朱的双眼,柔声道:“阿朱,真的不可以。一方面,几大高手性命相搏,哪怕是隐身在一旁也很危险;另一方面,我们来这里只是作为旁观者,而不是搅局者。为避免《天龙八部》的情节发生太大的偏移,我们要尽量约束自己,降低对整体大局的影响。这样,将来才会有更多的可控性。”
李舒崇的话轻声说着,仿佛有极大的魔力一般。加上阿朱的双眼一直被他盯着,渐渐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阿朱改口道:“好吧,舒崇哥哥,我听你的。不过,你要确保我父母和妹妹的安全。”
李舒崇继续柔声道:“这还用说,你是我的女人,他们也就是我的亲人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小朱乖巧地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李舒崇这几句话看起来很轻松,但若有人仔细看他便会发现,他的满脸忽然有了疲惫之态。
这时,李舒崇的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原来,初次使用“惑心”法术,竟然消耗了这么多仙韵灵气和魂力。看来,使用法术是要消耗仙韵灵气的,只不过以前没有注意罢了。在每一种法术熟练掌握之前,还是要尽量少用这些法术,以免耽误晋级。”他暗暗地有些心疼,不过不管怎么算,为了阿朱的安全也是值了。
……
……
阿紫忽道:“这人武功很差,如此白白送了性命,那不是个大傻瓜么?”
段正淳等正自悲伤,忽听得她这句凉薄的讥嘲言语,心下都不禁大怒。范骅等向他怒目而视,碍于她是主公之女,不便发作。段正淳气往上冲,反手一掌,重重向她脸上打去。
阮星竹举手一格,嗔道:“十几年来弃于他人,生死不知的亲生女儿,今日重逢,你竟忍心打她?”
段正淳一直自觉对不起阮星竹,有愧于心,是以向来对她千依百顺,这一掌将要碰到阮星竹的手臂,急忙缩回,对阿紫怒道:“褚叔叔是给你害死的,你知不知道?”
阿紫小嘴一扁,道:“人家叫你‘主公’,那么我便是他的小主人。杀死一两个奴仆,又有什么了不起?”神色间甚是轻蔑。
其时君臣分际甚严,所谓“君要臣死,不得不死”。褚万里等在大理国朝中为臣,自对段氏一家极为敬重。但段家源出中土武林,一直遵守江湖上的规矩,华赫艮、褚万里等虽是臣子,段正明、段正淳却向来待他们犹如兄弟无异。段正淳自少年时起,即多在中原江湖上行走,褚万里跟着他出生入死,经历过不少风险。岂同寻常的奴仆?阿紫这几句话,范骅等听了心下更不痛快。只要不是在朝廷庙堂之中,便保定帝对待他们,称呼上也常带“兄弟”两字,何况段正淳尚未登基为帝,而阿紫又不过是他一个名份不正的私生女儿,却成了大理君臣关系的搅局者。
段正淳既伤褚万里之死,又觉有女如此,愧对诸人,一挺长剑,飘身而出,指着段延庆道:“你要杀我,尽管来取我性命便是。我段氏以‘仁义’治国,多杀无辜,纵然得国,时候也不久长。”
段延庆铁杖一点,已到了段正淳身前,说道:“你要和我单打独斗,不涉旁人,是也不是?”段正淳道:“不错!你不过想杀我一人,再到大理去弑我皇兄,是否能够如愿,要看你的运气。我的部属家人,均与你我之间的事无关。”他知段延庆武功实在太强,自己今日多半要毕命于斯,却盼他不要再向阮星竹、阿紫、以及范骅诸人为难。段延庆道:“杀你家人,赦你部属。当年父皇一念之仁,没杀你兄弟二人,至有今日篡位叛逆之祸。”
段正淳向褚万里的尸体一拱手,说道:“褚兄弟,段正淳今日和你并肩抗敌。”回头向范骅道:“范司马,我死之后,和褚兄弟的坟墓并列,更无主臣之分。”
段延庆道:“嘿嘿,假仁假义,还在收罗人心,想要旁人给你出死力么?”
段正淳更不言语,左手捏个剑诀,右手长剑递了出去,这一招“其利断金”,乃是“段家剑”的起手招数。段延庆自是深知其中变化,当下平平正正的还了一杖。两人一搭上手,使的都是段家祖传武功。眼前大理三公俱在此间,如用本门正宗“段家剑”克敌制胜,那便名正言顺,日后登基为君,那就方便得多了。
段正淳见他所使的也是本门功夫,心下稍定,剑招力求稳妥,每一招攻守皆不失法度。段延庆以铁杖使“段家剑”,剑法大开大阖,端凝自重,纵在极轻灵飘逸的剑招之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