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将近一个小时,想来,伍直承应该是有了更详细的想法和准备,这才来找江雪雁的。
只是寒暄过后,伍直承有些讪然的笑道:“怎么,江小姐觉得这生意利润微薄,赚不了什么钱?”
虽然只是询问,但伍直承眼底深处,有一种对江雪雁贪心不足的不满和不屑。
江雪雁虽然明显的察觉出来伍直承的不满,但也不在意,毕竟伍直承对自己这样贪心,越是不满,也就越能说明,之前伍直承主动出租仓库,是怀有目的的。
要是伍直承表现得无所其谓,江雪雁就反而该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和周子言太过多心了。
现在好了,从伍直承的表现来看,江雪雁跟周子言的预料没错,即如是服贸厂的伍直承,也终究不过是在别人的授意下,才主动做出出租仓库给江雪雁的事情的。
但江雪雁只是依旧不露声色的笑道:“套用一句挺时髦的话来说,那就是不想做大生意的老板,不算是好老板,对吧伍厂长,我呢,现在虽然经营着有两三千人客源的小餐馆,但要说就此满足,我怎么能对得起当初伍厂长对我的支持和帮助啊。”
伍直承呵呵的笑道:“到底不愧是名门世家出来的大小姐,其才能和理想,当真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比拟的,呵呵,不过,我听说江老板下一个目标,却是许多人都在想,但却没人能得手的,呵呵,江老板可要不看僧面看佛面,别要把我绕进去才好。”
伍直承这么一说,江雪雁忍不住怔了怔,原本以为伍直承得到自己想要t字路口那家餐馆的地盘之后,还以为伍直承会想方设法来帮助自己达到目的。
不曾想,伍直承不满自己的贪婪也就不说,还绝对是带着很强烈的警告意味。
这与江雪雁和周子言预计的情形,实在是大相庭径。
江雪雁沉吟了片刻,这才问道:“伍厂长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别把伍厂长绕进去,这话怎么说?”
伍直承一反平时弥勒佛的笑脸,很是认真地说道:“实在不瞒江老板,江老板要是看上其他的地段,或者其他人的生意,或许我伍直承,也能够尽到一点儿微薄绵力,但江老板看上的那个地方,对我们这些开小厂的人来说,的确非同小可……”
微微叹了一口气,伍直承又才说道:“那家餐馆,虽然明面上是两个人四川人,但实际上,站在他们背后的人却是洪新区镇办公室的主任,这一点,相信江老板会很清楚,而一旦你们两家万一发生点什么情况,我们这些小鱼小虾的,还不被人迁怒,遭受池鱼之殃。”
江雪雁淡淡的一笑:“不至于吧,我们做的是餐饮生意,要说同行如敌国,这个我信,但伍厂长跟我们这一行毫无瓜葛,又怎会被人迁怒,甚至遭受殃及池鱼之祸。”
伍直承再是叹了一口气,只说道:“江老板是出身名门世家,这个世界上的关系之复杂,江老板应该不是没有体会的,就拿这件事来说,餐饮行业,原本的确跟我们扯不上太大的关系,可是坏就坏在,江老板现在还在我这儿,更是租用了我们鞋服厂的仓库,说到底,我们也算是站在一起的,万一人家来个恨屋也及乌,我这许多年,岂不是都要白白的干了。”
伍直承虽然没把话说得很明白,但是,江雪雁若是去动t字路口那家餐馆的脑筋,势必会把伍直承给直接拖下水——这层意思,伍直承却是表达的很是明白。
毕竟洪新区这边镇办公室的主任,绝对不是伍直承他们这样的人能够去惹得起的。
江雪雁要的,当然不是t字路口那家餐馆,毕竟那是镇办公室主任罩着的,就算江雪雁能拿到手,谁敢保证会没人来找麻烦,会让江雪雁能有这边这样顺利的把餐馆开下去。
但江雪雁跟周子言商量过——这么做,就是要给伍直承和车间主任背后的那个人,出个难题,来个大的,直到把那个人给逼出来,让他现出原形!
周子言说过,这叫搂草打兔子,逼蛇出洞。